他不懂,段子诒为何老爱找他的碴?他究竟是哪里惹着对方了?

郑敏之恨恨咬牙,无语问苍天。

「如何?是否能劳驾郑太医,亲自为本皇子熬碗药,消解郁闷之症?」段子诒往后仰靠在软垫子上,闲适地问。

郑敏之恨恨咬牙,垂下眼眸,以免让他瞧见自己眼中杀人的光芒。「如果这是三殿下您的吩咐,微臣自然不可能不从。」

意思就是:这绝非他的意愿,唯有使用强权,方能使他屈服。

这样还不发火?段子诒讶异之余,不免也有些恼火。

怎么?这人真是木头人,没有情绪的吗?

不过他段子诒定力很够,要恼怒不形于色,他也办得到,甚至能做得更好。

「是吗?太好了,那我就等着了。」段子诒眯眼笑了。

他就等着瞧,看这个顽强的石头大夫,会不会甘心臣服。

郑敏之端着一只托盘,上头放着刚熬好的汤药,沉着清逸的俊脸,走在通往段子诒寝居的长廊上。

先前熬好了汤药,这会儿趁热,他就亲自端来给对方。

想到那人还要求他得亲自喂药,他便气得想抓把巴豆扔进药壶里,好让对方拉个痛快。

看他跑一整日茅厕,那景象,铁定有趣!

只可惜,他的医德,不允许他在汤药里动手脚;而他为人臣子的身分,又由不得他拒绝对方的命令,只能很委屈、很窝囊地,为高贵的三皇子亲奉汤药。

兴许其它人,可能会将这份工作视为一大荣耀,但他可一点也不。

他生性淡泊,不重名利,若非父亲坚持,他是决计不可能入宫为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