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到他走出浴室,她又觉得这十分钟实在太短暂,短到她连一个暂时逃避义务的藉口都想不出来。

骆效鹏穿著一件宽松的睡裤,赤裸著胸膛,头发滴著水朝她走来,宛如一头凶猛的野兽,正走向他的猎物。

原本坐在床沿的杨舒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再往後退……然後,她摸到了一样东西。

她迅速从背後抓出那样东西,笔直对著他。「你……不要再走过来了!」她失控地大叫。

骆效鹏实在很想装出害怕的样子,满足一下她的自尊心,偏偏他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好笑。

他挑起眉,冷静地看著像把枪一样对著他的——吹风机。

「你打算拿这东西来对付我?」他礼貌地询问。

「不……不是。」杨舒澐澐尴尬又窘迫地换个手势,将吹风机递到他面前。「我的意思是,你必须先吹乾头发,否则会、会沾湿床铺。」

老天!刚才她到底在干什麽?她怎麽会拿吹风机当成枪指著他呢?她真希望吹风机就是一把枪,让她先毙了自己再说。

骆效鹏似笑非笑地瞅著她,那神情像是在说——你的解释,我半个字都不信。

不过他终究不是太恶劣的人,没有放肆地嘲笑她的糗态,只是默不作声接过吹风机,开启开关,吹起头发来。

他一边吹著头发,双眼却牢牢地盯住她,像在监视他的猎物,不让她逃掉。

事实上,杨舒澐也确实无处可逃,她只能像只长怯的小兔子,颤巍巍地坐在床边,等待他把头发吹乾,然後享用她……

吹风机的声响倏然停止,她神情一骇,背脊猛然一震,差点跳起来。

骆效鹏从容不迫地将吹风机收进抽屉里,然後转身面向她。

杨舒澐感觉他靠近自己,浑身轻颤地等待著。

「你好香。」一凑近她,就闻到那围绕著她的怡人香氛。是香水?还是沐浴乳的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