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义的安抚,并未使他觉得好过,满满的不安与疑惑充斥心头,很快地,年间例行董事会议那天,他莫名其妙被调职,从程氏企业的执行长,成了高雄工厂的一名小小主任。

再也没有任何举动比这样的调职更让人明白,堂堂的于执行长失去恩宠,像条狗一样被主子无情地驱离,流放到遥远的边疆──呃不,是高雄厂区。

许多平日嫉妒他的好事者聚集在一起,幸灾乐祸地窃笑。

于楷伦很难受,别人怎么看他热闹,他都无所谓,但他不懂为何自己要遭受这样的惩罚?他做错了什么?

于是他冲动地闯进程天义的办公室,向他问个清楚。

“义父,这是怎么回事?”

“首先,请你进我的办公室之前先敲门。再来,请叫我董事长,于主任。”程天义不悦地从文件里抬起头,冷冷地斥责。

于楷伦像被当面打了一个大耳光,深吸口气,忍住难堪,以僵硬的礼貌语气回答:“是的,我很抱歉!董事长,能否请您告诉我,我为什么被撤去现有的职务,成了南部厂区的主任?”

“高雄厂区的主任没什么不好哇,我顾念你是高雄人,母亲人在高雄又年事已高,所以才把你调过去奉养母亲,怎么你不领情啊?”程天义讽刺地一笑。

“不,我并不是不领情,而是──”

职务上的天差地远也就算了,南北两地的遥远距离,才真正令他难受,这不是摆明了要让他与悠悠分隔两地吗?

慢着──悠悠?

霎时,于楷伦明白了,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被驱离台北了。

“您知道我与悠悠交往的事了?”

“什么交往?是利用吧!于楷伦,你没搞清楚吗?悠悠不是你能碰的人!”居然拿他的宝贝女儿当成财富的跳板,这小子实在太混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