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这男人将近十年,她当然知道,他是那种说到就绝对做到的人。
如果拿东西来比喻,白焕宸就是一颗石头——而且是专挡她路的臭石头,踢不走也踹不开,如果想跟他来硬的,只会让人踢得脚疼。
关颂竺气炸了,她睁着涂着烟熏妆的大眼,恶狠狠地瞪他,竭尽她所能地挤出最凶恶的眼神,一吋吋地谋杀他、凌迟他。
然而白焕宸根本不在乎,他平静地与她对望,漠然回视。
大眼瞪小眼,四只眼睛互斗,僵持了二十秒,关颂竺眼睛都快抽筋了,但见白焕宸还是连一丝丝动摇的样子都没有,她这才低咒一声抢过外套,忿忿地绑在腰上。
「这样总行了吧?」哼!
「可以。」白焕宸威胁得逞,可他脸上依然没半点笑容,只是礼貌地朝承办员警致谢后,随即转身朝外走去。
他连等都不等她,彷佛和她走在一起有多丢脸似的。这让关颂竺感到既懊恼又没面子,但又怕自己若不赶快跟上去,待会真会被他扔在警局里,只好不顾颜面地小跑步追上前去。
沉默的气息,无止尽地蔓延着。
他们已经上了车,白焕宸却不开车,甚至连引擎都没发动,一副根本不打算离开的样子。
他面无表情,像座山一样端坐在驾驶座上,两眼直视前方,只是嘴角抿得比往常紧,显然有些情绪正待发作。
关颂竺乖乖坐着不敢动,每回他摆出这副姿态,她就开始「皮皮挫」,深怕他又
要开始「包公问案」。
「妳是不是忘了什么?」他投来一个冷冷的眼神,让关颂竺真的开始「挫」起
来了。
「没、没有啊!什么事?喔,你是说安全带啊?有啊,我系好了。」关颂竺拍
拍刚系好的安全带,笑得好甜、好无辜,打算一路装傻到底。
他没被她的甜美笑容给迷倒,依然用深不见底的幽冷黑眸盯着她。
「说吧!妳应该好好交代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被抓进警察局?」
他表情严肃,语气凛凛,俨然就是法官在问案。
「那、那是因为……」关颂竺咬咬唇,转转眼珠子,拚命想着该怎么说才能减
轻自己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