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并不想跟他吵架呀!
其实冷静下来想一想,他也没有错。已经接下的案子随便推掉,金钱上面的损失也就算了,自己信誉的损失才是最严重的。
他十年寒窗苦读,今日的地位得来不易,会珍惜羽毛也是理所当然的,她仅为了一位站在路边的陌生女人,就要求他回绝委托,让他蒙受重大损失,想想也是无理的要求,他拒绝也是情有可原,她不该那么生气的。
只是为何她生气了,他却不像以前那样哄她、逗她开心,而开始跟她冷战呢?
其实薛雅筝气已消,也想找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主动开口跟他说话,但是每回看他冷着一张脸,那些话就又吞了回去。
法律规定离婚诉讼必须先由调解委员会召开调解庭,这天,她的委托人许太太依令前往法院参加调解庭,为了替她壮胆,她也陪同出席。
不料,梁尔竞竟也在场,当时因为双方当事人都在场,所以他们只是深深看对方一眼,并未交谈,不久调解开始,他们各自离开调解室,在外头等候。
梁尔竞在调解室外等候,找了个柱子倾靠,迳自低头翻阅资料,瞧都不瞧薛雅筝一眼,好像当她是隐形人。
薛雅筝本来还打算找些话,主动开口与他攀谈,哪晓得他这副冷漠的姿态,瞧得她心都凉了。
其实并不是他小心眼,而是她竟为了一个陌生女人跟他呕气,令他心寒至极,认为自己在她心目中连个陌生人都不如,心里很难受,才会有这种反应。
他在自己周遭筑起高墙,让人难以亲近,薛雅筝心里又闷又难过,忍不住委屈地问:“我知道要求你推掉案子这要求是过分了点,但我的出发点也是善意,为何你要这么生气?难道罪大恶极的人来委托,你也要替他辩护吗?”
“律师就是律师,律师不是法官,评断是非对错是法官的工作,不是律师的,律师的责任是尽力为自己的当事人辩护,替他争取最好的权益,哪怕是万恶之人也该有他应得的权利。一直以来,我尽力做好自己的工作,有什么不对?”他淡淡质问。
她咬着嫩红的唇瓣,辩解道:“我只是希望你在谨守原则之余,做事能更有人情味,那又有什么不对?”
“你有同情心得好,说的道理也都对,但是很抱歉,我就是不认同。”他冷冷回应。
“那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我们还是少往来好了!”薛雅争一时气急,脱口又说出伤人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