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邢茉心慢慢的打开房门,他整个人虚弱的往前一扑,接下来他听见惊叫声,她担心的问东问西,他想回答她,可是脑袋昏昏沉沉的,最后连意识也模糊了。当他清醒过来,已经躺在床上了。

看着天花板,他还浑浑噩噩的脑子试着厘清眼前的状况,当现实跟大脑完全接轨,他终于注意到右手边好像被什么压住似的,转头一瞧,看到是那小女人疲倦的趴睡在床沿。

举起右手,轻柔的拨开她脸颊上的发丝,轻抚着她的脸庞,可是这一动,让她立刻惊醒过来。

「你醒了啊!」她连忙坐直身体,同时伸手触摸他的额头,高烧退了。

回以一笑,他试着想坐起来,她连忙上前帮忙,先扶他坐好,把枕头垫在他背后,弄好后她坐回旁边的椅子上。他四下打量了一眼,这里不像一般的医院。

「这是私人诊所,因为离民宿比较近,医生也是阿姨和姨丈的朋友。」

「……」他的声音沙哑得好像含在嘴里,古兀全没办法听清楚,可是邢茉心不难猜到他在问什么。

「你感冒了,又没有好好休息,还好表哥昨晚回来,否则单凭姨丈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把你送过来。」

清了清嗓子,他的声音还是很沙哑,可是清楚多了。「吓到了吧?」

「你存心吓我吗?这么高大的人突然在我前面倒下来,而且全身热呼呼的会烫人,我还以为自己在作恶梦。」此刻的她还余悸犹存,从来没遇到这种状况,真担心他脑子会烧坏。

「我体温本来就偏高,每次戚冒都会发烧超过四十度,通常吃颗退烧药、睡一觉就没事了。」这种事对他而言称不上家常便饭,但也算得上习以为常,因此每次出门他必定随身携带药品,可是一开始并没有计划在这长期住下来,当然也没有留意到这方面的准备。

「我警告过你,要你放慢脚步,不要太累了,你却工作到三更半夜,难怪身体要抗议。」

他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妳怎么那么清楚我工作到三更半夜?」

「我……猜的啊。」这会儿轮到她满脸通红,看起来好像着火了。

每晚睡觉前,她总会不自觉的走到他房门前巡视一番,也许是想确定他没有包袱款款的半夜落跑回台北。

「真是了不起,那妳猜猜看我躺在床上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