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接过一个木匣子,打开一看,整套的雕刀如同金子似的,教她两眼都亮了。
「你这丫头到底是从哪儿蹦出来的,怎会如此喜欢这玩意儿?」铁叔忍不住取笑道。
「从我娘的肚子蹦出来的。」
「你这丫头也会说笑啊!」
「难道铁叔以为我是从石头蹦出来的吗?」
铁叔爽朗的哈哈大笑,真是不可思议的丫头!第一眼见到她,以为她是公侯之家的千金,通身透着大气,她却道代小姐来取一套刻有芍药花的雕刀,他方知她是丫鬟。随后她数十日就会来这儿一趟,好奇的看他打铁,问东问西,这之间,她除了买雕刀,也买剑买匕首。她从不说自己,他也不问,对他来说,人与人之间,不在于说与不说,在于懂与不懂。
「今日赶着回府,不能与铁叔畅谈,过些日子再来探望铁叔。」芍药站起身,裣衽行礼,转身走出打铁铺。
此时明明艳阳高照,芍药却感觉一股冷意袭来,难道是变天了吗?她不自觉抬起头,双眸却撞进两道冷冽的目光中……原来有人坐在马背上——这不正是一幅英雄骏马图吗?难怪连日头都要退到一旁纳凉。
芍药迅速收回目光,转身走向停放在前方的马车,瑞云好奇的看了戚文怀一眼,快步跟过去。
戚文怀不知道自己为何收不住视线,是因为那个姑娘蒙着面纱吗?闺阁千金出门本就会戴上帷帽,可是少有人会蒙着面纱,除非是想遮住脸上的伤疤或胎记……不,是因为那双眼睛深不可测,却又让人觉得平和安详,即使匆匆一眼,竟是清晰的仿佛见过无数次。
马车再一次前进,戚文怀翻身下马,将马儿交给侍卫,大步入内。
「难得看铁叔笑得如此开心,外头都听见了,不知刚刚那位姑娘打哪儿来的?」
「王爷看上那个丫头了吗?」铁叔戏谑的对戚文怀挑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