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已传到江南,京城不可能毫无耳语,要不,就是故意将此事传往江南……不,应该是传到和县附近……对了,齐家在应州好像也有生意,换言之,真正的目的是将此事送到齐家四房耳中,想看看齐家四房有何反应……若是如此,就是暗中操纵此事的人只是猜测,想藉此证实齐妃就是齐芸……一旦证实了,此人有何盘算?
皇上失德,抢夺臣子的妻子,即使毁了成国公府与此无关,也无法取信天下,而此人费心证明此事,图谋的当然是大事,只是多大,大到能坐上那张龙椅吗?
不管是谁,此人不是他的敌人,不过,就不知道能否为他所用,助他拉下皇上。
应州城回来之后,赵平澜很自然就接下护卫张水薇的责任,如同他所言,他不想白吃白住,护卫的差事他自认为可以胜任,不过,虽说是护卫,因为寸步不离开张水薇,自然就充当起助手,跟着验尸,跟着给病人看诊。
每次离开县衙的停尸馆,张水薇习惯一个人随兴在城里四处走走,说是沉思,鸿叔和伊冬也不打扰她,各自忙自个儿的事,鸿叔上镖局,伊冬上绸缎庄和点心铺子之类的地方,约好了时辰在城门口的茶铺子会合。可是赵平澜就不同了,坚持护卫不离左右,张水薇拗不过他,也只能由着他。
从停尸馆漫步来到城门口的路上,张水薇一定会来一串糖葫芦,像个孩子似的边走边舔着,赵平澜见了很讶异,可是也不曾出声制止。一开始,他总觉得那串糖葫芦好像拿在自个儿手上,别扭得很,不过几次之后,他的目光不再有他人,只有她——
她欢喜的享受手上的糖葫芦,偶尔会被那股甜进骨子的滋味惊得眯一下眼睛,再抖一下身体……她,真是令人好奇,无论面对何事,总是一心一意,没有其他想法,然而,若因此说她这个人心思单纯却不然,他至今不曾看透她,她如同一本写得明明白白的书册,只是其中透着令人深思的含意。
「吃吧。」张水薇硬塞了一串糖葫芦给他。
赵平澜愣怔地看着手上的糖葫芦,显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水薇知道要他边走边舔糖葫芦确实为难,索性指着路边的茶棚道:「我们坐下来歇会儿。」
两人在茶棚角落的位子坐下,要了一壶茶。
赵平澜看着手上的糖葫芦一会儿,终于吃了。
张水薇开心的笑了。「觉得如何?」
「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