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以她的「护卫」自居,他还是第一次不用「小姐」在他们之间划分界线。念头一转,张水薇倒也没追究他为何有此转变。「一开始只是想转移心思,学到后来渐渐生出乐趣,又见到师傅可以用医术帮人,觉得很有意义,就一头钻进去了。不过,比起用医术救人,我更喜欢当仵作。」
「人人都怕见到死人,你倒是不怕。」虽然她说过活着的人比死人更可怕,可是陪她去验尸的时候,见到那些冰冷丑陋的尸体,他还是免不了毛骨悚然。
「那是因为他们不明白,死人最实在了,能说的,一定会透过尸体来说。」
赵平澜闻言笑了。「这么可怕的事经你一说,倒变得很有意思了。」
一顿,张水薇忍不住反问他,「你不觉得我很可怕吗?」
「你见过笑着对活人抽鞭子的人吗?」
这是他第一次提及过去遭遇。张水薇摇了摇头。
「那种以凌虐人为乐的才是真正可怕。」
她应该就此打住,可是却忍不住想知道。「你会作噩梦吗?」
「不会。」他想复仇的执念已经超过那段日子的绝望。
「我不如你,偶尔还是会从过去的噩梦中惊醒过来,不是放不下,而是记忆太深刻。」略一思忖,赵平澜安慰道:「相信我,秦夫人的死不会是结束。」
张水薇两眼一亮。「你知道什么吗?」
「没有,只是秦家毕竟是应州城最大商贾,大有人想取而代之,他们时时盯着秦家,不会没注意到秦夫人的案子,不过,因为几位妓人牵扯到不少权贵,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可是一旦其中一方势力出现变化,必然有人抢着落井下石,秦夫人的案子肯定会再掀出来。」
张水薇不懂道些,但是抓到一个重点。「你是不是在暗中调査秦夫人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