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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收回视线,裕儿敛住思绪起身迎向崔齐,「屋子里面太闷了,我想来这儿看看花,呼吸些新鲜的空气。」

凝视着她半晌,他关心的问:「嫂子是不是有心事?」

「心事?」干笑了几声,她不自在的道:「我怎么会有心事呢?」

「妳不太擅于隐藏喜怒哀乐。」

「是吗?」曾经经历那么多苦难,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学会喜怒哀乐不形于色,如今方知她的功夫还不到家,这都是因为崔浚,一碰到他,她就管不住自个儿的心情,就像那个在济南的梅裕儿,率直的认为这世上没有不可为的事。

「妳有心事可以说出来,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略一思忖,也许,他真的可以帮她的忙,「我真的没心事,不过,我倒是有些事情想请教。」

「直说无妨。」

「你可以告诉我关于你大哥的事吗?」

眼中闪过一瞬的失落,他泰然自若的反问:「妳想知道什么?」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想了想,他娓娓道来,「大哥从小身子就不好,可是大娘对他期待很高,也不问他是否承担得了,大娘还特地请了师傅教导他,要求师傅对他严格管教,直到有一年大哥淋了雨,生了一场大病,差一点就一命呜呼,从此,大娘才不敢太苛求他,而他也变得不爱与人说话,谁也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不对啊!她满腹疑惑的轻声嘀咕,「差一点就死掉了,不是应该更明白生命的可贵吗?」

「怎么了?」

摇了摇头,她若无其事的一笑,「你能否多说一点他小时候的事情?」

「大哥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观察周遭的事物,他可以为了一只鸟儿在草丛里面窝上大半天,而且动也不动一下,最后害大伙儿为了找他闹得鸡飞狗跳,当然,免不了因此挨上一顿骂,不过,他就是记不得教训,总是三天两头就来一次。」

幽幽一叹,她有感而发的说:「他就是这么任性的人,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从来也不想人家有多为他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