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黯不得不承認,當他赤|裸著被邢峙擁抱的時候,當他意識到他在舞臺上,正被無數人註視著的時候,在短暫的不安之後,他會感到有些刺激,也有些興奮。
他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好似張瞭開來。
他每一個感官的敏銳度都增加瞭數十倍不止。
大概也是因為這樣,邢峙的手指、嘴唇帶給他的感覺,也比從前強烈瞭數十倍不止。
每個演員喜歡演戲的理由大概都是不同的。
江黯自認他喜歡演戲的原因是之一,是他可以對鏡頭毫無保留地釋放內心潛在的野獸,他喜歡那種將身體與靈魂撕扯開,為所有人展示裡面的所有物的感覺。
他在生活裡活得有些封閉,面對不熟的人的時候有些社恐,本能地會選擇逃避,他不喜歡被采訪,不喜歡通過談話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內心。
他是外熱心冷,會封閉內心的人。
可心裡的東西壓抑久瞭,總得有個宣洩的出口。
演戲就是他找到的出口。
慢慢地,江黯發現自己其實很喜歡展示身體與靈魂,隻不過他不是直接展示,而是以演戲為粉飾,借不同的角色的靈魂來展示他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那一面。
因此不久前臺上在所有人面前赤著身體,會讓他有種在全世界面前徹底地、毫無保留地展示自己,將自己徹底打開的錯覺。
這種錯覺幾乎讓他懷念。
酒精和回憶讓江黯的臉變得有些紅,眼神也有些迷離起來。
註視瞭他良久,邢峙大概也想到瞭那一幕。
他喝下小半杯啤酒,問道:“江黯,之前我在臺上脫你衣服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江黯輕輕呼出一口氣,恢複幾分冷靜。
“……想怎麼接戲,想不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砸自己的招牌。還能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