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逾握著杯子,靜靜聽著。
“今晚的目的也是想跟你道歉,對不起,方逾。”薛奕自嘲地牽起唇角,“我爸進瞭局子,我傢裡的財産全都被沒收,我媽接受不瞭這個事實,也不管我瞭。”
“其實當街頭歌手的時候,生活並不美好,我一點兒也不懷念那個時候。”
“我住在破落的出租屋,找到的唱歌地點經常被人搶,還有猥瑣男希望我可以少穿一點,別隻唱歌,說一邊唱一邊扭屁股才會給我打賞,還有一些同行當著我的面罵我排擠我,覺得我調子擡太高,影響他們賺錢,有時候沒辦法有固定的地點唱歌,我就拖著音箱沿著河邊走……”
“支撐我堅持下去的是對談傢人的恨,如果不是因為談傢,我也不會過上這樣的生活,真的糟糕透瞭。”
“但其實你自己清楚這跟談雲舒無關。”方逾跟談雲舒重逢以後,也特地去搜過君靈集團過去十年的財報,她本身就是學財務的,看得更是透徹。
2018年以前,君靈集團一直都處於虧損的狀態,並且越來越差,幾乎是風雨飄搖的地步,一直到前幾年才有所好轉,盈利也就這兩年的事情。
很顯然,穩中向好是因為談雲舒,如果再由談雲煦那樣造下去,君靈在前兩年就該倒瞭,而談雲舒換血管理層也是必然的結果,畢竟一直由那些蛀蟲坐鎮,公司是好不起來的。
薛奕默然瞭幾秒鐘,又道:“對不起,小愉。”
“我暫時說不瞭‘沒關系’,祝你演唱會一切順利,薛奕。”
“好,謝謝。”
薛奕看著她:“還要繼續聽下去嗎?”
“不用瞭,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再在萬人體育場聽。”方逾說著起身,把話筒放瞭回去。
這是要走的意思。
“方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