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就此掛斷,方逾在原地脫力地蹲下來,她抱著自己的腦袋,眼淚又往下滑落,想要解釋什麼,又無從開口。
因為她不能否認這一點。
在意識到自己糾結於在妄想跟談雲舒永遠時,她明白瞭自己的情意,可朋友們說的話也讓她醒悟過來,寧願做錯也比什麼不做都要好,她也一直抱這樣的想法持續著。
她隻想過好當下,珍惜當下的每一分每一秒,如果未來有一天會分開,那麼她也會坦然面對。
“永遠”在她這裡是程度副詞,而不是時間副詞——
她們在一起的每一個瞬間,在她這裡鐫刻成永遠。
沒一會兒,吊唁的人來瞭,她再次擦擦淚,回到靈堂繼續磕頭行禮。
待到天幕又被潑瞭墨似的,她吃過晚餐試著給談雲舒發消息,等到的卻隻有紅色的感嘆號,以及那句“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瞭”——
她被談雲舒拉黑瞭。
方逾慌張地撥電話,但等來的結果是一樣的,無人接聽。
半晌,她頹然地放下手。
她像是被沉在深秋的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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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天承受著極大的精神壓力生活,再加上天氣越來越寒,方逾在周五晚上發起瞭高燒。
這是最後一晚守靈,她吃過藥後非要堅持下去,倔起來方芹拿她也沒有辦法,而且母女倆因為談雲舒的事情吵過以後,氛圍一直也有些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