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時, 白鏡手拿一顆頭骨從鏡子中走瞭出來。隨著她的走出,無數的鏡子失去瞭她的身影。
張巖心髒緊縮,他想要爬起來逃跑, 但卻已經沒瞭站起來的力氣, 隻能一邊驚恐的看著女鬼,一邊手腳並用的往後倒退。
“別過來……你別過來!”
“救命!救命啊!”
“求求你,放瞭我吧,我和你無冤無仇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冤有頭債有主, 誰害的你, 你就去找誰啊!”
女鬼在他的面前站住,張巖還以為是他的話起瞭作用, 他的眼底再次迸發出對生的渴望。“你是有什麼遺願還沒達成嗎?還是你是別人害死的?怨恨未消,投不瞭胎?我來幫你,我幫你報仇,你幫你殺人,你放瞭我……隻要你放瞭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女鬼居高臨下的看著癱軟在地的男人,忽然,她擡起手,把手中的頭骨遞向男人。
“來玩球吧。”
和黑鏡一模一樣的沙啞聲音出現在男人的耳邊,張巖的瞳孔猛地一縮。腦中最後一根弦終於崩斷瞭。
“啊啊啊!滾開,滾開啊!!!”
慘烈的尖叫在張巖手部瘋狂揮舞的動作下戛然而止。隨著白鏡遞出去的頭骨被拍開,男人的頭部也仿佛被無形的巨力拍瞭一下,脖頸斷裂,頭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歪著,身軀砰的倒在地上。
四面八方無數的鏡子倒映著無數個他,瀕死之際的張巖瞳孔渙散,仿佛再次看見瞭那天胖子被他害死的屍體,鏡子裡,胖子的屍體和他逐漸重疊。
蒼白寡淡的女人緩緩拿起滾落在一邊的頭骨。二級怪談遺骸,頭骨皮球,當頭骨皮球遭受到暴力對待後,對方的頭部將會遭受該暴力幾倍的重擊。對四級以上超凡者和怪談無效。
對比它當初的三級怪談本體,這個怪談遺骸不僅拍球必死的規則變瞭,就連僞裝都沒瞭,直愣愣的一個骷髏腦袋,這也導致想要引人違反死亡規則的難度大大增加。本來葉雨有更簡單方便的選擇,但她還是選擇瞭這個迂回的方法。
原來張巖也知道‘無冤無仇’‘冤有頭債有主’幾個字啊,張巖恨她借刀殺人,害他退學,那她就站在這,張巖如果有報複回來的能力,那她技不如人,她認栽。但是張巖不該把主意打到彭琦頭上!
想到張巖當時那惡心的眼神,葉雨冷漠的看瞭他的屍體一眼。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一是沒必要,她隻是單純的想讓蒼蠅消失,而不是從蒼蠅那獲取殺戮的快感。二是怪談和超凡者的能力千奇百怪,誰知道有沒有能讓屍體‘開口說話’的能力。
又過瞭二十幾分鐘,維持瞭半小時的鏡子空間迅速破碎,餐館的後巷,一灘平靜的積水忽然被鮮血染紅,一具半身染血的男性屍體憑空出現!
一個路過巷口的路人聞到濃重的血腥氣,好奇的探頭一看,下一秒,一陣驚天動地的尖叫從他嘴裡發出。
“我草!死人啦!”
路人連滾帶爬的跑回熱鬧的大街,對著大街上的路人就是一陣尖叫。
“那個巷子有個死人,到處都是血,快報警!死人啦!”
“我們當時是聽到瞭求救聲,但是出來的時候,什麼都沒看見。半個人影都沒有。”
警察:“確定什麼都沒看見嗎?一點血跡或者其他痕跡都沒有?”
“沒有,要是有血跡我們肯定早就報警瞭,但真的沒有,加上那個求救聲隻喊瞭幾聲就停瞭。於是我們就隻當時附近的小年輕發神經,在那亂喊亂叫後跑瞭。我們就沒當回事,直接回去幹活瞭。”
“直到大概……半個小時後吧,聽到外面又有人喊什麼死人瞭。我們才再次出來查看。本來還以為又是有人惡作劇。結果……結果就看見一個男的渾身是血的倒在那裡,腦袋扭成那樣,太嚇人瞭。”
“是啊,我們看到的也是這個。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畫面,想忘都忘不瞭。”
“真是嚇死瞭,我遠遠的看一眼根本不敢過去!”
警察:“馮飛、彭琦、杜堂是吧?根據馮飛的說法,你們當時是在辦同學聚會,你們的同學張巖不請自來,你們和他鬧瞭不愉快,之後憤然離去。隨後不久就遇害瞭。你們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有,警察叔叔,張巖他本來是我們的上一屆,因為多次被學校處分,留級後和我們高二一個班,但高二上學期五月就因為嫖被警察抓瞭,直接被我們學校退學瞭。所以張巖不算我們同學。我們和他都不熟。張巖有案底,這些都可以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