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晚上八點,和我睡一間屋的人死瞭,另外兩個男人住一個屋,晚上我隻能一個人住瞭。
那股詭異的饑餓又來瞭,我藏瞭一點齊老三給我準備的飯菜在這個時候吃,然而不知道為什麼,飯菜到瞭我嘴裡竟然變成瞭滾燙的火炭,水更是直接變成瞭鮮血,怎麼會這樣?!
好餓!好餓!好餓!好餓!!!
9月3日。
我們在麥田不遠處的林子裡發現瞭失蹤那人的屍骨,他已經被吃幹凈瞭,我們是從那破爛的衣服和鞋子認出他的。
另外兩個人的屋子一直沒動靜,齊老三和我打開門進去查看,床上都是血,地上還有被啃過的碎骨頭、染血的碎佈。經過查看,碎骨和碎裂的破佈屬於一個人,另一個人失蹤瞭,他或許和上一個失蹤的人一樣,被拖出去吃掉瞭。
但是我不明白,他們房門明明還貼著黃符,為什麼會遭遇惡鬼?我好害怕……我快被這個地方逼瘋瞭。
隻剩下我一個瞭,我不敢再亂走,我也不知道我還能做些什麼?於是我一整天都躲在房間裡,
因為我太害怕瞭,所以請求齊老三的妻子能陪我一起度過這個夜晚。她同意瞭。
現在是晚上八點瞭,這位好心的阿姨就睡在我身邊,她睡得很香,還打著鼾,我卻一點也睡不著。隻能坐起來寫點什麼。
我的胃又開始餓瞭,我好渴,好餓,最可怕的是……我忽然覺得睡在身邊的阿姨好香。不是那種香水的香。而是那種……食物的香。
我想吃媽媽做的紅燒肉瞭,那種肥瘦相間、濃油赤醬,咬一口下去鹹香的汁水在味蕾迅速蔓延的紅燒肉。
真的好香啊,白天的時候這位阿姨明明沒有這麼香的,我清楚的聽到我咽口水的聲音。我的大腦仿佛壞掉瞭,一直在催促著我咬一口,狠狠的咬上這位好心阿姨的胳膊,咬下一大塊汁水充沛的血肉來填飽肚子。
幸好……我還沒來得這麼做,外面的敲門聲就驚醒瞭我。我的理智被拉瞭回來。是那個失蹤的男生,他在叫我開門,他說他找到逃出去的辦法瞭。
我知道他很不對勁,但是我不想逃瞭,我也無處可逃,所以我選擇穿戴整齊,把寫有我遺書的本子裝在腰包裡隨身帶著。
待會我將叫醒阿姨,讓她在我出去的下一秒立刻關門,而我……我將打開門,去迎接我的命運。
如果有哪位好心人撿到我的本子,看到瞭這些內容,再次懇求你,如果你能逃出去,懇請一定要把我的遺書帶給我的傢人。並把這裡的事告訴大傢,齊心協力解決掉這裡的惡鬼,讓悲劇不要再發生。
至於本子上的日記,就不必我的傢人看瞭,以免他們徒增悲傷。——林靜絕筆。
三篇日記並不長,卻寫滿瞭本子的主人林靜在這三天裡遇到的所有彷徨、無助和恐懼,葉雨看瞭沉默瞭許久。隨後她把本子裝進瞭自己的牛仔裙口袋裡。順便把這一堆碎骨埋瞭。
根據日記的內容,她分析出瞭三條線索。首先,九這個數字在這個怪談領域很特殊,林靜那一批,和她自己這一批都是九人。並且他們的第九天都是老道士開壇做法的日子。也就說,這個怪談領域應該是九天一循環的類型。
或許是為瞭保證這種循環,哪怕衆人觸發‘鑰匙’的時間不同,卻都會落在循環的第一天,這倒是葉雨和石英他們沒有註意到的,葉雨想著之後可以和石英他們對一對各自傳送的時間。
另外,閻羅廟那間屋子的櫃子後面竟然有個暗門?這也是很重要的一點,雖然通過日記來看,那個暗門內非常危險,但葉雨有預感,這裡面肯定也隱藏著什麼重要信息。
最後,林靜第三晚遇到的事情包含著一條很重要的信息,這個怪談領域存在污染,它會讓人每晚都産生無法抑制的饑餓感,普通的食物卻無法入口,進而變為對人的食欲。
第三天晚上敲林靜門的人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惡鬼的僞裝和引誘,一種是對方確實是林靜認識的那個男生。
結合第三天早上,屋內兩個男生一死一失蹤,以及林靜晚上對阿姨産生不可抑制的食欲這兩種情況來看。或許失蹤的男生在第二天晚上就被污染得失去瞭理智,從而吃掉瞭自己的同住者,並且在第三晚敲門試圖吃掉林靜。
“所以被污染的關鍵是什麼?是食物嗎?”
葉雨回憶著自己為數不多的怪談經驗,怪談工廠的污染關鍵在於員工服、發自內心認可的員工身份。那麼這個怪談呢?饑餓?食物?進食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