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元春快快走了,只刚走出没多远,和回来拿锄头的大明哥打了个照面,她一下没认出人,还是元明先同她打了招呼:“阿岁怎麽来了?”
“大明哥。”元春叫人,这还是大明哥病好后,两人第二次说话,“来送豆腐。”
“不留下吃饭?”
“还有些事要做。”
元明从口袋里摸出两块饴糖,轻轻抛给她:“不耽误你了,以后有空,常来看看我爹和我娘。”
元春自然是答应。
回家的路上,元春还有些恍然,元明是元家大伯的儿子,也是元春的堂哥,比元春大上三岁,小时候因为贪玩,隆冬的天掉进河里,救上来时快要不行了,高热不断,喂不进药,好容易捡回一条命后,也是小病不断。
至于什麽病,没人清楚,张大夫瞧过,镇上的大夫也瞧过,没甚结论,村里人管这叫傻了。
浑浑噩噩好些年,是前阵子才好起来的。
说起来,元明的傻症好得突然,没有预兆,一夜醒来,无缘无故便好了。但大伯娘很高兴,招呼了元春一家去吃饭。元春还记得那日大明哥同她说了话,喊她拿鸡蛋吃……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元明用正常的声音说话,只不过当时人多,嘈杂,听不清,今日才听清——元明的声音挺好听的,干净轻快,瞧不出一点“傻”的痕迹。
天色不早了,元春摇摇头,把元明忘在脑后,支开桌子,摆上豆腐,院门开好,挂上牌子,等了会儿,便有人探头——
“老远就闻到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