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容易赶到城南,从小路往上走,穿过稀疏的小树林,推开木门——
一阵浓重的血腥气袭来,里头鸦雀无声,院子里,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好些尸体。
元春瞳孔骤缩,跌跌撞撞地往里进,险些被门槛绊倒,只他们找遍了庄子里所有,看到黎叔,看到了周伯,就是没有看到爹……
元春翻开最后一个人的尸身,双手沾满了血,看到的,却是一张不认识的脸。
她跪在那里,恐惧让她失掉了声音,茫然又无措,明明是白夜,却仿佛好容易点亮天幕的蜡烛被吹灭,四周漆黑无边,她像是失明的盲人,四处张皇,是看到了江酌才稍微聚焦,无声、无声地问,爹在哪里?
蹊跷生
两人沿着往来庄子的路四处找, 所有的脚印都跟过,所有的密林和草丛摸过,就这样从白天找到黑夜, 又从黑夜找到白天,终是一无所获……
元春走了不知多久,手上的血早已被泥渍覆盖, 模糊了原来的颜色, 像是终于察觉髒, 她忽然停下来, 用力去擦手上的髒污。
力道之大,手心生疼,元春却像感觉不到似的, 一个劲儿的擦着, 视线渐渐模糊,片刻后, 一滴泪砸进自己的手心。
江酌握住了她的手,把人带去了小溪边。
初春乍暖,万物解冰,小溪里的水凉得浸骨,十指连心, 元春的手放进去时, 感觉自己的心口猛然骤缩了一下,攥住了江酌的手。
江酌停下来, 任由她攥着自己的手, 渐渐用力, 又慢慢松开,然后听到她问:“……你阿爹走的时候, 你也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