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日,月奴他们就要到京城了。”元春坐在马车打起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只如今秦王的人在城中大肆布防,他们该怎麽进来?”
江酌就道:“进来,比过来容易。”
元春听出了他在夸她——让江之言去周妈妈那里打听月奴的下落,知道秦王的人可能会盯着江之言他们,把月奴接出来后,便让她跟着收粮食的队伍一起进京,虽然走得慢了些,但胜在安全:“你有办法了?”
“不算是办法。”江酌卖了个关子,“月奴的事,你我都不急,急的是秦王,他日日在城中巡逻,十天一个月……我们的人有粮有水可以耗,他又惊又惧,夜长梦多,总会出现纰漏。”
这便是以不变应万变了。
“我的人跟在她身边,总能护她周全。”
元春听他这麽说,稍微安下心来,反正都等了这麽多年,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江酌看她好似很高兴——他猜得到那日她偷偷去找江之言是为什麽。
其实江酌并不在意储君之位,元春也不在乎,但她还是费尽心思把月奴找来了,因为从前江酌说过,他想见她。
他没见过自己的娘亲,就一直都把月奴当作自己娘,如果月奴还活着,那就是他为数不多的亲人了,他总是想见一见的,也算是给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
“你比我还想见她。”
“想的呀。”元春就说,“她是你的家人。”
江酌短短十八年的岁月过的算是颠沛,命运已经待他这样不公了,她希望他能有家人,这样就好像老天爷待他终于温柔一点了一样。
“说起来,你还没见过我娘呢,怎麽,你不想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