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霃将奏折看了几遍,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与骄傲,只福吉离得近,看到的是圣上的面色苍白与疲惫。他站在一旁,低声唤:“圣上……”
还未说完,泰安帝便擡了擡指,制止了他的话音:“太子得胜是好事,我朝已许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待将士们归来,朕定是要论功行赏。”
“皇上圣明!”
今日有喜,朝臣们的折子便少了许多,他们又谈论了几句国事,这才下朝。
只从龙椅上下来,行到无人之处,泰安帝便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像是要把五髒六腑都咳出来一般,福吉大惊,下一瞬便看到泰安帝用来掩口的帕子满是血迹,浓稠的血迹从唇角滴落下来,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福吉惶恐,刚想说话,便听李霃含着血沫道:“传……冯太医来……”
谈嬷嬷匆匆往宫里去,一进长乐宫,便禀退了宫女,凑首到太后耳边:“圣上召了冯太医。”
太后倚靠在美人榻上假寐,声音淡淡:“可知是为了什麽?”
谈嬷嬷低下头来:“圣上咳血了。”
闻言,太后倏然擡头,飞快拨着手里的佛珠,眼睛转了转:“……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好似快七个月了吧。”
“还有两个月,便要临盆了……”
太后擡目望去,看着宫墙之上的卷云:“皇上病重,若是这时洛北出了事……”
谈嬷嬷心口突突地跳,不敢应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