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后面进来领被褥的监生一脸纳闷。
都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怎么国子监的老苍头瞧着这么好说话?
另一边,江从鱼已经笑盈盈地跟着领路的斋僮找到了自己的斋舍。
近年改革过后的国子监,一不许监生外住,二不许监生带仆从入学。只不过一些比较繁重的杂事,国子监这边会安排一定数量的斋仆来做,不须他们自己动手。
要不然真让那些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公子哥儿自己刷恭桶倒夜香,那恐怕没几个官宦子弟愿意入学了。
给江从鱼领路的斋僮就是去年刚招进来的,主要负责他们这一斋的跑腿工作,嘴巴伶俐得很。
一路上,江从鱼跟他聊了聊,很快知道他叫小九,今年才十二岁,父母都是官奴,生下他们兄弟姐妹九个也都是官奴。如今他们也陆续长大了,大多谋到了不错的差使,日子倒也还过得去。
说话间,国子监给江从鱼分配的临时斋舍到了。
江从鱼朝小九道谢:“谢啦!回头我请你吃好吃的。”
小九很喜欢江从鱼,因为江从鱼身上没有那些勋贵子弟的许多臭毛病。
他偷偷多瞧了江从鱼一眼,只觉江从鱼笑起来露出的酒窝好看得很。
小九说道:“我得走了,你有什么事可以喊我。”
江从鱼挥别小九,转过身正要进斋舍里挑床铺,旁边就大步走来个十七八岁的绯衣少年。
对方走近后故意用胳膊肘把他撞到一边。
江从鱼一个没注意,抱着被褥踉跄了一下。他不高兴地看向那先自己一步进入斋舍的新同窗:“你没长眼睛吗!”
那少年放下被褥,站起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几眼,嘴里嗤笑着道:“你就是江从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