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还有些耳根发热,因为他觉得自己撒谎了,他的朋友并没有那么多。
若是熟悉起来后便算是朋友的话,他在江从鱼的牵线搭桥下与本斋的人都算相熟了。可他总感觉要是没有江从鱼在,其中一些人不一定会喊他一起玩。
楼远钧自然知晓是怎么回事,笑着勉励了何子言几句,给他赐了几套上好的文房四宝:“回去可以分给与你交好的朋友。”
何子言受宠若惊地应了下来。
家宴散场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何子言怀着激荡的心情跟在家里人身后往回走,却见一个侍者抱着叠书信迎面走来。
对方与他们一行人撞上了,不免恭恭敬敬地朝他们躬身行礼。
何子言好奇地多看了那叠书信一眼,也看不出都是谁给宫中写的信,只觉楼远钧每天都辛苦得很,连生辰当天都还有这么多事要处置。
待到何家一行人踏着余晖出宫去,楼远钧也拿到了江从鱼给他写的信。
也不知是谁自作主张把江从鱼的信摆在最前头,楼远钧想不注意到都难。
能在宫中活下来的,个个都是人精。他什么都不必说,旁人就能把他的心思揣度个百八十回。
楼远钧本想把信压到一边去,又觉得既然他对江从鱼都已经破了这么多例,哪里还需要遮掩什么?
他拆开信一看,只觉那眉飞色舞的少年来到了自己眼前,句句都写得那么地意气飞扬。等后头诉说起对他的想念来,那小子又写得如饴似蜜,叫楼远钧疑心他到底给多少人写过这种玩意。
谁会傻到被他这些不值钱的言语哄了去?
楼远钧把信搁到一边,倚坐在御座之上随意翻看起其他人给自己的信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