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远钧心道:会有那一天才怪。
光是想到哪天江从鱼来跟他说自己有了意中人,要与他各自嫁娶,他脑中已冒出许多压抑不住的恶念。
比如把嫁衣穿到江从鱼身上,问他哪来的胆子找别的意中人,问他哪来的胆子想与旁人洞房花烛。
记得成婚时新房内外到处都是红绸,正好可以扯下来绑住江从鱼的手足,叫江从鱼动不得、逃不了、避不开,只能乖乖接受他的所有惩罚。
没错,他就是这样的怪物。
明明江从鱼已经被他哄得把整颗真诚热烈的心都捧到他面前了,他却仍觉得不够。
他总疑心江从鱼能这么快把心给他,以后也会很快把心给别人。
毫无相爱之人彼此应有的信任。
偏他还要装作浑不在意、装作从容大度,既想骗别人,也想骗自己。
楼远钧压下心底涌动的恶劣念头,面无愧色地说道:“他是老师唯一的孩子,朕肯定要多为他考虑些,你不嫌弃朕越俎代庖就好。”
……
另一头,江从鱼已经抵达何家。他本就年纪不大,今天被楼远钧一拾掇,瞧着更是光彩照人、意气飞扬,惹得何家的丫鬟与仆僮都忍不住频频多看他几眼。
何子言一大早就起来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请这么多人来家里作客,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照理说他上头有那么多姐姐,他娘又宠着他,他应该会惯成无法无天的混世小魔王才是,偏偏人的性格是很难说得清的。
兴许就是因为何大国舅府上的女眷个个强势,轮到何子言才愈发拧巴起来。
等看到被小丫鬟引进门的江从鱼,何子言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