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他十二三岁时干的事,他老师病了一场,好久都没好,家里穷得叮当响,老师又不许他卖书换钱,他只好出去干活弄点钱。
好在他认得的人多,且什么活都愿意干,还真让他把药钱给凑齐了。
本来他都要成为本县远近闻名的洗马高手了,偏他老师病好后就把他逮了回去,非要他继续念书。
他那时候不晓得自己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不过老师让他念他就念呗,反正又不是很难,不影响他写完功课后出去到处玩耍。
那小吏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眼前这个作监生打扮的少年郎曾经也靠讨赏过活。
更没想到他谈起这些事时全无避讳,好像那根本不是值得羞耻的事似的。
……靠自己的双手赚钱,似乎也确实不该羞耻?
两人正聊着,就见有个青年牵着匹威风凛凛的马走了过来。对方看了眼江从鱼,语气不善地说道:“你们都让让,这是追风平时要用的地方。”
江从鱼“哦”地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牵着马到不远处继续跟它培养感情,先搓搓脑袋和背脊这些不算敏感的地方,等对方被搓舒服了才能对马肚子和大腿内侧下手。
江从鱼已经把自家马儿搓到眯眼享受,便愉快地拿着刷子开始洗刷马肚子,瞧见马腹上的旋毛,还一个劲地夸道:“看来你还有当千里马的潜质!”
按照伯乐相马之法,千里马在腹下有旋毛如乳,眼前这马儿完全符合这一特征!
江从鱼正把自家马夸得飘飘然,就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在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