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觉得……何至于此。
不当首辅难道就不能活了吗?
江从鱼留下帮秦溯处理秦首辅的后事。
秦溯准备遵从秦首辅的意思把家中书册与书稿都整理出来,陆续搬到秦首辅指定要留给他的二进宅院,等到秦首辅的丧事一了便将这处宅院原封不动交还给朝廷。
没过多久,其他同窗也闻讯过来帮忙,连总爱说些酸言酸语的何子言也默不作声地替他收拾家中藏书。
秦溯见到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中的酸楚散了不少,打起精神处理起丧仪需要考虑到的繁琐杂事。
此时镇南侯父子已经被软禁在府中,镇南侯一语不发地坐在那儿,不吃也不喝。
镇南侯长子劝道:“父亲,你吃一点吧。”
对于眼前这个结果,他其实松了一口气,一切都到此为止挺好的。可他知道自己父亲有多偏执,如今所有谋划化为泡影,父亲恐怕已有死志。
“我昨天见到弟弟了。”镇南侯长子坐到自己父亲面前,“他的性情与我们一点都不像,兴许是像母亲多一点。”
镇南侯这才开了口:“他不是你弟弟。”
如果那是他的孩子,那么他那时候都做了什么?
那昏君派来的人说,是她这段时间含泪曲意逢迎,昏君才答应把孩子送回来。
那个孩子是她忍受那一切的唯一念想,那些煎熬无比的日日夜夜她大概都在想,自己受些磨难也没什么,至少能让那个孩子在自己父亲身边好好地长大。
结果那个孩子早在被送回家当天就被扔到了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