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迪终于下定决心。
他咬住纱布,深吸一口气,然后右手的匕首直接刺入腹部。
当刀锋没入皮肉时,他靠在手术台的腰()背控制不住地向上弯()曲,肌肉紧绷,尖锐的痛楚让他瞬间为冷汗浸透。
但这不过是个开始。
李安迪的右手止不住地颤抖,但他并没有停下,而是抓紧刀柄竖向带去。
有那么短暂的时间,李安迪几乎是在“旁观”自己行动。
他能听到皮肉切割时发出的声响,因疼痛而发出的嘶吼,能感受到涓涓血液流淌四溢时的温度,口腔中用力过度而产生的血腥味。
但那好像与李安迪本身无关,好似他的灵魂已然离开身体。
不。
他得保持清醒。
短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李安迪,促使他猛然清醒。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痛楚席卷呼啸而过。
太疼了,不亚于最初幼虫近乎扯碎他肠道般的疼痛,可这也没有结束。
划开皮肉,制造出一个刀口,距离幼虫很近,但它们并不生活在李安迪的腹腔内,李安迪咬紧牙关,将自己的手伸进腹腔。
越过皮肉,越过脂肪,穿过腹腔内的内脏,凭借对幼虫的感应,李安迪用鲜血淋漓的手摸到了一个……近乎袋子般的器官。
幼虫就在其中。
这是什么?人类应该有这种器官吗?
疼痛搅浑了他的大脑,但有一点李安迪非常清楚:幼虫被包裹在莫名的器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