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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扬横眉怒目,脸色铁青,一动不动。萧壮壮伸出手,刚打算在自个公子眼前晃晃,却见萧扬忽而猛然一挥手,飞了手上的斧子,拂袖而去。

月夜下,那柄斧子擦过萧壮壮的头顶心,深深地嵌入六合八荒堂的梁柱之中,兀自摇晃个不停,就像萧壮壮吓坏了的小心肝一样……

第二日大雨。

衣掌飞一大早就下山去了,听说本来是要去做木工活,因为天气丕变,改替人收庄稼了。

萧扬在屋内来回地踱来踱去,眉头紧锁,一脸寒霜。萧壮壮吓坏了,不敢吭声,委委屈屈地缩在一旁守着个接雨水的盆子,听雨珠敲打铜盆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萧扬走了一阵,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推开门,拿了伞就往外走。

萧壮壮在后面喊:“公子!”萧扬却向后不容辩驳地摆了个停的手势,然后自顾自地关了门,走了。

天空中浓云密布,白昼等同黑夜,就像萧扬的心情一般。萧扬本以为衣掌飞为他付出许多,但经过昨晚,却又似乎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萧扬不明白,衣掌飞对他到底抱着什么态度。为什么又愿意为了救他牺牲自己,又会莫名其妙地攻击他,萧扬想不明白。因为不明白,所以只能问清楚。

萧扬走到白先生住的“星辰居”的时候,白先生正大开了门扇,摇着扇子,像是在乘凉的样子。从他居所的门内往外扑来一股浓重的酸臭味,熏得萧扬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眼泪水都快流下来。

白先生看到萧扬,远远地对着他摇摇手,随后拿了把伞,任屋门大开着,便走了出来。

“刚刚熏了醋,味道不好闻,有什么事我们去别的地方聊。”白先生说着,当先往后园走去。

萧扬眼尖瞄到廊上堆放的火盆,问:“白先生刚才可是在验那昨夜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