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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妈妈看着一只没有合拢起来的箱笼里,露出的一截黄灿灿的东西,心头嘀咕,这两家的合在一块儿,便是再不想打眼也不行了。

杜呈砚等了耶律蒙德几天,见他一直没有动静,以为他这回就不会有动作了,没想到他竟然能等到今天,也只有今天,杜家不能赶耶律蒙德走,杜呈砚不由心里暗哧:“老奸巨猾!”

显然,耶律蒙德正是拿准了这一点。

杜呈砚觑了一眼院子里摆放的东西,见耶律蒙德镇定自若地指挥着他从都亭驿带过来的人将东西小心地摆好,前院儿里已经陆续有了一些客人,正三三两两地嘀咕,不知道耶律蒙德为何这般大手笔,送的添妆,竟是和杜家相差无几,杜呈砚无奈,看了一眼耶律蒙德,淡道:“言儿愿不愿意见你,我不会干涉,跟我来吧。”

耶律蒙德略微一拱拳,随着杜呈砚去了后院。

待嘉熙堂里的女使掀起珠帘,耶律蒙德一眼便看见了着了一身凤冠霞帔的言儿,整个人裹了一层红色,更添娇小鲜媚,眉宇中多了一抹亮色,此刻正坐在杜老夫人脚下的绣凳上,整个厅堂里似乎都被印染了淡淡的红光。

耶律蒙德瞬时心口发酸,这个女儿,过了十五年,他才知道她的存在,在她和秋容落魄无助的时候,他没有能够出现在她娘俩儿的身旁,在她在京中饱受冷嘲热讽时,他甚至不能公公正正地对着世人说一句:“她是我的女儿,她是我与杜秋容的女儿!”

他知道这个孩子怨怪她,却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她娘。

耶律蒙德一时不敢朝杜恒言走去,来的时候,他准备以父亲的身份,给她送嫁,可是,此刻站在言儿的面前,他不知道她会不会怪他莽撞,怪他没有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考虑。

他甚至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他给她挑的嫁妆。

杜呈砚见刚才还意气风发的人在见到恒言后,瞬间诺诺怯怯的,像是面对着自己命运的审判者一般,不由得别开了眼,兀自地喝起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