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姜冷菱会在皇宫之内提及休书一事,柳唯泽的身体不自主的微微僵了僵,下意识就想起了某个不太美好的梦境。拽着窦暮霭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脑中不期然而然的浮现出过于血腥的一幕。
“听说柳大少与烟花之地的风月女子相交甚好?那位花魁的名字好像叫…对了,落霞!是叫落霞吧?不知柳大少如何跟我们将军府交代此事?”陶老夫人不出手,不代表她是软弱好惹的。谈及深宅内院的勾心斗角,无论是窦暮霭还是柳唯泽,都远远及不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发难
陶老夫人的话音落地,柳唯泽彻底僵住了。落霞,好似已经相隔很久的一个名字,就这样忽然而然的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耳边。他下意识的看向了窦暮霭,却只望见微微低下头去的轮廓。
“说起那个落霞,似乎前段日子还传出了一些不怎么好听的风言风语?”陶老夫人没有明确的指明那些风言风语涉及柳大少的臭名声,只是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不再接话的窦暮霭,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口气。
“暮霭丫头之前是没有娘家撑腰,被人欺负了也就只能含恨忍了。现下有将军府在,就断断不会坐视你受旁人的肆意欺负!”陶老夫人并不觉得她的表态来的莫名其妙。她本是方认回窦暮霭没几日,为其出头不过是顺手之事。左右还有皇上在上头顶着,压不到将军府头上来。
柳唯泽正待开口辩解,猛然间被两道锋利的眼刀直面射来。心下不安感愈胜,稍稍转移视线便迎上了魏南饱含怒火的眼神。万千话语化作二字,柳唯泽只能在心下低咒一声:遭了!
当着窦暮霭的面,魏南最终还是没有追根究底的把那些难堪的伤疤揭穿。然而柳唯泽此人,却是再也没法在皇宫待下去了。被一众侍卫冷着脸送出皇宫的那一刻,柳唯泽强忍着挟持窦暮霭逃出皇宫的冲动,异常憋屈的回了柳家庄。
碍事的难缠人物被送走,陶老夫人和姜冷菱心满意足的又接着跟窦暮霭拉了好一阵家常后才施施然的起身离去。虽然自始至终窦暮霭的态度都很冷淡,但是之于她们而言已经足够。只要让皇上看到了将军府的态度,早晚会放了夕妃。
知晓柳唯泽被赶出宫,皇后着实愣了愣。本想前去一问究竟,却正对上了魏朔欲言又止的面色。
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柳唯泽当初写下的那封休书目前去向不明,可是柳家庄的的确确出现过此事。翠绿的反口毕竟不是箴言,魏朔不过随便派出去几个人打探了一转回来,立刻就知晓了柳唯泽的劣行劣迹。故而在将柳唯泽驱逐出宫一事上,魏朔毫不犹豫的站在了魏南那一边。
愕然的听完魏朔的转述,皇后有那么一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说女子一生最忌讳的便是嫁错人,没料想陶朝阳遇人不淑,窦暮霭更是苦上受罪!爱情…呵,真是个折磨人的可恶东西!
而另一边,对于柳唯泽的离开,窦暮霭非但没有舒口气,反而更加的紧张了起来。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宫中的一切就像有人操控般,完全由不得她做主。
先是莫名其妙的认亲,再是荣宠在即的夕妃被打入冷宫,随后三公主、陶文雯、乃至陶老夫人和姜冷菱的到来,接着便是柳唯泽的出宫…好像下棋般,一步一步将她困在了正中央。
窦暮霭试图去反抗,然而还未开口就被魏南的阴郁眼神给堵了回来。望着那抹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的明黄色消失在华丽的宫殿外,窦暮霭有些失神的跌坐在椅子上,心中的复杂滋味无止境的涌了上来。
“暮霭呢?”怎么就大小子一个人回来了?柳家庄一众人傻眼的看着独自归来的柳唯泽,遍地找寻却始终不见窦暮霭的身影。
“被扣在那个笼子里了。”柳唯泽的脸色实在难看的紧,可也没办法单凭一人之力冲进皇宫把窦暮霭给抢回来。一想到将军府居然拿落霞说事将他逼出了皇宫,柳唯泽只恨得咬牙切齿,就差没引咎自尽了!
“那你怎么回来了?是皇上不满意你这个女婿?”柳爷爷和柳兴邦的归来,窦暮霭是皇家公主的事已不再是秘密。是以高怡兰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自家儿子没能入皇上的眼。
他被赶出宫的缘由…柳唯泽黑着脸紧闭上嘴巴,打死也说不出是败在了区区一个落霞的身上。
“依我看,大哥是被人抓着把柄了吧?”金枝玉叶被寻回,皇家不可能不调查窦暮霭在民间的过往。柳淳熙敢保证,皇宫内的那位,决计不会满意柳唯泽之前的种种恶行。特别是还出了休妻一事…
“柳老二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淳熙,柳唯泽气呼呼的踹了一脚桌子,最终还是如实相告,“是将军府把我跟风月女子有牵扯的事捅到了圣上面前。”
一句话解了所有人的惑,柳家庄的大厅内眨眼间变得一片静默,半点声响也没有。因为理亏,所以没办法说出骂人的话。将军府的所作所为,即便不厚道,可也站得住脚。
“果真是落难的凤凰,一飞冲天后翻脸就不认人了。”在柳家庄内能听到不满窦暮霭的声音,除了高月瑶恐怕再无他人。
“月瑶你少说两句!”为着高月瑶找窦暮霭麻烦的事,柳家庄本是极为生气的。若非高家庄几位长辈亲自登门道歉,李跃金更是被逼着前来负荆请罪,这个梁子说不定还真结下了。如今的高怡兰对高月瑶没什么太大的期望,只求她不再耍性子生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