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抓着我做什么?放开,放开!”陶文雯之所以会找落霞,就是因着柳唯泽的诸多混账事中只有这个女子可以稍稍利用。听闻窦暮霭有喜,陶文雯的心里如千万只的蚂蚁在叮咬,说不出的难受。
凭什么窦暮霭就能安享荣华富贵?凭什么她就必须落得无处可依的凄凉境地?让落霞来柳家庄找事,为的就是让窦暮霭心里不舒服!最好一个不小心气的小产,又或者被落霞推到摔掉肚中的孩子…那可真是大快人心了!
只可惜她的好戏非但没看成,反而一来就被落霞给供了出来。找急忙慌的想要推开落霞却被抓的更紧,陶文雯的眼中杀机毕露,压低了声音冷道:“不想死就放手!”
“你也要杀我?你们全都要杀我!”是了,她怎么给忘记了,陶文雯找到她的时候就说过一旦事不成就会要了她的命!极度的惊慌使得落霞脑中一片混乱,双手抱头后退两步,随后又猛地的拿出早就藏好的匕首刺向陶文雯,“要死一起死!”
落霞是背对着窦暮霭几人拿出的匕首,寒光一闪的那一霎,柳唯泽是来得及出手相救的。只不过在知晓了的确是陶文雯包藏祸心之后,他没那么大的度量去原谅这个女人。故而他只是动作轻柔的将窦暮霭拉进怀中抱好,顺带不着痕迹的遮住那狰狞不堪的丑陋和血光…
大表哥还真是…该死的太温柔了会遭人恨的好不好?无语的看着柳唯泽护住窦暮霭的举动,高月瑶双手环胸,不自觉的抽了抽嘴角。
陶文雯躲过了落霞的第一刀,却是没能闪过落霞横冲直撞的第二下。捂着受伤的肩膀飞快的跑去柳家庄的那一刻,陶文雯面上带着恐惧,心下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果然,要想对付窦暮霭,她就必须站在最高的那个位置上去!
落霞的神经失常不在柳唯泽的预想之中,然而却真真实实的发生在他们的眼前。无奈的轻叹一口气,不打算蹚这趟浑水的柳唯泽抱着窦暮霭直接用起了轻功,迅速的撤离此是非之地。
“大表哥你小心点,窦暮霭肚中还有孩子呢!”没想到柳唯泽说走就走,高月瑶不无担忧的大声提醒道。待反应过来她是被留下来收拾烂摊子的那个人,又满肚子气的跺跺脚,嘀嘀咕咕的咒骂着柳唯泽的不厚道。
直到柳淳熙闻讯赶过来,高月瑶已经派人将落霞送出了柳家庄。当然,高月瑶也没忘记给落霞院的老鸨捎去口信。落霞是受了陶文雯的指使才来的柳家庄,又是因着刺伤了陶文雯才发的疯,怎么也赖不到柳家庄头上!
魏音薇写给窦暮霭的书信是被柳唯泽中途扣下来的。眼下正值他家娘子有喜之际,诸多烦心事还是撇开放置一旁的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柳唯泽二话不说的将未开封的书信丢至书房,打算等窦暮霭生下宝宝做完月子再拿给她…
数十日也没收到窦暮霭的回信,魏音薇摇着头笑笑,想也知道肯定是被柳大少扣下来了。预料之中的,魏音薇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是心生丝丝说不出口的羡慕。有夫如此,即便是身世并不如人意,又有何在意的呢?
“太子哥哥。”远远的看见魏朔的身影,魏音薇扬起一抹淡笑,慢慢的走了过去。
“三妹妹。”因着魏音薇的腿脚不便,魏朔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视而不见抑或加快脚步转身离开。非但依言停下了脚步,而且还往着魏音薇的位置走了几步。
对于魏朔的体贴,魏音薇欣然接受。她和太子本就没有利益冲突,之所以疏远也不过是因着彼此的立场不同。而今她母妃已然离世,本该消失的隔阂随着皇后越发激进的势头陷入了僵局。谈不上好坏,只是天命如此罢了。
“太子哥哥可是去见父皇?不介意薇儿也一同去吧?”回宫这些日子,魏音薇并未去见魏南。就如一场无言的对峙,她和魏南谁也不肯低头。然而她毕竟只是一位公主,任性够了,也是时候认错了。
“是。那便一道走吧!”刻意放慢了脚步配合着魏音薇的步伐,魏朔顿了顿还是先挑起了话头,“母后给三妹妹定下的那门亲事,三妹妹是不是不太喜欢?如若真的不喜欢,为兄会去母后那里帮忙说…”
“不用。母后用心良苦,是薇儿心里别扭,不识抬举的耍了小性子。”得体的笑容挂在脸上,魏音薇的声音低了下去,较之前更为真挚的语气低喃道,“太子哥哥的关怀,薇儿铭记在心。”
“其实…三妹妹不必要跟母后把关系弄僵。之于三妹妹而言,并非好事。”魏朔会如此劝告,倒不是故意拖皇后娘娘的后腿,也并非存心与魏音薇打好关系。他只是觉得皇后和魏音薇,是可以和平共处的。不必要争得你死我活,也无需揪着曾经的过往而耿耿于怀。
“太子哥哥可知晓薇儿的母妃是如何得知皇姐的存在的?”没有回答魏朔的话,魏音薇目视正前方,一边走一边缓慢的说着憋了许久的话,“这么多年来,母妃完全没想过朝阳姨会为父皇生下一位皇姐。当初因着…一位贵人的暗中相助而逼得朝阳姨独自离开将军府,母妃并未后悔那时候不够心狠,没有杀人灭口、永留后患。”
一位贵人?魏朔眼皮一跳,突然间有种不祥的预感。强忍着疑惑没有问出口,等着魏音薇不急不缓的后续。
“其实在翠姨找到皇姐之时,那位贵人便知晓了皇姐的下落。一直隐忍着不提,究竟是想让皇姐安安稳稳的在宫外远离是非黑暗,还是静待时机谋定而后动,薇儿不做猜想。”不自觉的,魏音薇的话里带上了些许冷意,“但是挑唆母妃知晓真相的,确实是那位贵人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