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掷地有声,引得朝臣议论纷纷,“竟要百姓倒欠官府银两,岂有此理啊!”
“镰州发生这样大的事,怎么方才户部侍郎不报?”
“嘘,别提了,户部侍郎可是魏家的门生。”
瑞王皱着眉头,脸色难看起来,转头去看左相承恩公,其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魏家在大周横行多年,这还是头一遭有官员参魏家嫡系。
这时右相尚弘站了出来,“皇上,大周有律,税粮丰年征三,荒年征一,灾年不征,若镰州当真干旱至此,那臣就要问一问镰州这么多税粮从何而来?”
虽说魏家在大周只手遮天,可朝堂也并非是魏家的一言堂,这些年顺安帝也费了心思,在重重压力下,提拔了一些忠君的臣子,例如右相尚弘。
他出自寒门,先帝时期便中了状元,颇受看重,之后被魏家打压过一段时日,直到被顺安帝提拔,尚弘才一步步青云直上,去岁刚刚升任右相。
大周以左为尊,要说这朝堂上谁敢和左相承恩公对着干,唯有尚弘,他为人刚正,为官清廉,觉得魏家外戚乃是朝中佞臣,从不巴结奉承。
魏家数次想揪尚弘的错处,奈何有顺安帝暗中扶助,这么些年,还是让尚弘一步步登上高处,几乎与承恩公平起平坐。
顺安帝翻看完奏章,面上不动声色,只看着承恩公,“此事,左相怎么看?”
承恩公持笏出列,不显慌乱,“回皇上,臣以为,其中必有误会。”
不过区区六品主事,也想动魏家人,不自量力,承恩公根本没将徐音尘放在眼中。
瑞王也说:“父皇,此等大事,不可听信一面之词,户部侍郎才是这次巡查税粮的主事人,怎得他没发觉此事?”
户部侍郎连忙跪下,说道:“回皇上,臣前往镰州,只见百姓安居乐业,沃野千里,可不曾见到徐主事所说的情况。”
“安居乐业,”沈翊忽然冷笑了一声,“好一个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