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何止百姓们奇怪,凌朝风和小晚,张婶和彪叔,都傻眼了。
他们的客栈,以素素堆的雪人为界,像是在周围竖起了无形的屏障,洪水凶猛地冲过来,可一滴水也进不来店里,水位早已高过半个人,却像是腾空了一般,不会流进来。
小晚呆呆地看着,她在努力回忆那天和素素开玩笑,叫雪人给他们看家时,她有没有握起右手。
“素素的家一定也淹了,不知他们有没有逃到山上去。”张婶顾不得惊奇眼前的事,忧心忡忡地说,“这可如何了得,大庆一个人照顾三个女人,成不成啊。”
此时,有白沙河码头的小船,被冲了过来,彪叔便说:“我坐船过去看一看。”
张婶紧张地说:“可是水这么急,你去了怎么回来?”
彪叔说:“若是回不来,我见了他们,就和他们一起先躲在山上,等水退了就好了,这雨总会停的。”
凌朝风上前道:“我去,彪叔,你留在这里。”
彪叔说:“不成,小晚大着肚子,有什么事自然你好照应。我识水性,就是船翻了我也淹不死。”
说着,彪叔跳上了船,水很急,他方才是死死拽住的船,这一上船,瞬间就被冲出去了。
张婶捂着心口,眼看着丈夫远去,她忙跑回楼上去张望。
凌朝风站在店门前,看着这好似结界一般的神奇景象,一贯不信鬼神的他,心里浮起了奇怪的念头。
这一年多来,客栈里奇怪的事情并不少,很多不可思议的事,都莫名其妙变得轻而易举,且无论他如何探究,都找不到缘故……
他下意识地转回身,上楼来,走到三楼,卧房的门半掩着,她看见小晚挺着肚子跪在窗下,似乎正对着乌云密布的苍天默念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