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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梦旧笔 申丑 1197 字 1个月前

风寄娘轻捏着刀刃将它从自己的颈间移开,明眸一转:“奴家只是好奇,副帅居然不信鬼神奇说,真是奇也怪哉。”

“奇也怪哉,怪力乱神不过耳食之谈,我为何要信?”雷刹疑道。

风寄娘也是不解,疑惑地连看他几眼,倾身凑近他,雷刹吓一大跳,低眸便见风寄娘根根分明的羽睫和胸脯一抹白腻,白如苍山积雪的脸上染了几分绯色,连退几步斥道:“不知羞耻。”

阿弃低头闷笑,几时见过雷刹这般气急败坏。

雷刹瞪他一眼这才拂袖而去,他怀中的小银铃发出清脆的一声叮铃,风寄娘一怔,隔窗看,似有一道影子从院墙上跳了下去。

谢氏饮了一盏温茶,微风带着秋风吹拂着她鬓边散乱的白发,拿枯朽的手擦擦眼角,眼角干涸,一滴泪也无,怔忡与秋红的嫂嫂道:“人一老整个人就枯了,泪也少了。”

雷刹过来揖了一礼,谢氏抬起头,盯着他的脸,道:“郎君生得神仙一般,定有不少小娘子倾心,可有成家?”

雷刹沉默摇头。

谢氏也非真心要问,自顾自道:“玉娘同你这般大时,枝头鲜花一样,开得将将好,十个见了九个来夸。她阿爹阿兄都是不通的烧火棍,日日只知在地里刨食,今日除草,明日挖渠,家里少柴便拾柴,少水便抬水。翻一日这般,再翻一日也是这般,月缺月圆的,都是一样路数。

直到老身生下阿玉,白粉粉,软软的那么一小团,没出月就有了好眉眼,她又乖巧,不论哪个抱她,将她这么轻轻一颠,便冲人咯咯笑,笑得你那心,软成一汪的水,兜也兜不住。

等大了些又知事,农忙收粮,丁点点大,独自一个在家烧了水晾凉灌在竹筒里,一步一踉跄得送到田埂头,又拿自己的衣袖与她阿爹阿兄擦汗。小人儿也识得美丑,折了田间野花插在发间,问我:阿娘,我好看还是花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