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远侯看着自家不成器的儿子,满脸不悦:“前些时日问你,你不是说不去吗?怎么又要去了。”
魏明舟以拳抵唇,悻悻咳了声:“这几日儿子思虑了一番,虽说伴驾规矩多,却能增长不少见识儿子明年便及冠,也是该收收心,好好为日后的前程谋划了。”
听得这番话,靖远侯将魏明舟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看了又看,最后伸出手探向他的额头,嘀咕:“这也没烧啊”
“父亲!”魏明舟推开靖远侯的手,道:“儿子是认真的。”
靖远侯疑惑:“你最近又闯什么祸了?”
魏明舟:“没啊。”
靖远侯:“真的没?”
魏明舟:“真没!”
靖远侯摸了摸胡子,还是不信。
但伴驾去骊山这事,他应下了:“到了骊山猎场,正好练一练你那个破骑射。去岁你骑射一门考得一塌糊涂,连礼部沈大书呆的小儿子都没考过,简直给我们魏家祖宗丢人!想你太祖父便是拉的一手好弓,于千军万马之间射中敌寇首领的喉咙,一举平了燕州之乱,这才搏来了咱家的侯爵之位!你作为武将之后,骑射却连个文官之子都不如,祖宗们若是地下有知,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提到这事,魏明舟面露窘色:“去年真是个意外,我胳膊扭伤了才”
“行了。”靖远侯不耐烦听他这些借口,挥了挥手:“总之今年国子监岁试,你若还考成那般,你就收拾包袱滚去蓟州,我权当没你这么个儿子。”
魏明舟讪讪称是,叉手退下。
心下却想,哪怕为了离她更近一些,他也要留在长安。
若能入朝为官,或许有朝一日,还能被她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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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深夜,裴琏忙完政务,来到瑶光殿时,明婳已经在睡梦之中。
迷迷糊糊感受到被窝里多了一个人,她还懵了一瞬,待嗅到那阵熟悉的清冷梅花香,身子也放松下来。
“太子哥哥,你怎么来了?”她呢喃。
身后之人道:“孤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