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振振有词,谢明霁和明娓将信将疑, 也没再问。
直到日头西斜, 从谢宅出来时, 明婳也觉着裴琏八成是把她的生辰给忘了。
但又抱着一丝幻想,万一回到月华殿, 就能看到来自东宫的生辰礼呢。
她已全然不敢奢望裴琏会来骊山。
有份生辰礼, 已经很好了。
万万没想到,一掀开车帘,那心心念念之人竟出现在眼前。
若非怀中抱着匣子, 明婳都想扑到他怀里去了。
“太子哥哥,你怎么来了?何时来的?怎么在马车里, 都不进去坐坐?”明婳难掩欢喜地问了一连串。
端坐车中的年轻男人却撩起眼皮, 神色晦暗地问她:“你可知你如今是有夫之妇?”
这突然一问让明婳怔了怔。
“我知道啊。”她点头, 抱着匣子在旁坐下。
裴琏见她从上车到坐下, 始终宝贝似的抱着那个匣子, 胸间蓦得浮起一阵难言的燥意, 语气也沉下:“既然知道,谁给你的胆子与外男私相授受?这些黄口小儿都知道的礼数, 肃王夫妇没教过你?”
明婳被他这质问弄得一头雾水:“我何时和外男私相授受了?”
再看他那张板起的冷肃面庞,心底也腾得升起一番委屈与愠怒:“你说我也就罢了,提我爹爹阿娘作甚?今日过生辰本来高高兴兴的,你一见面就板着一张脸凶我,难道我欠你八百贯不成!”
裴琏睇她:“你有错在先,还不许孤指出?”
明婳只觉眼前之人简直不可理喻,“有错有错有错,我们一个月未见,见面才说了两句话,我哪里又有错了?”
“你怀中抱着的便是证据,还想抵赖?”
裴琏又瞥了眼那匣子,只觉分外刺目,语调也愈发冷厉:“拿出去,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