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当你的名取自《楚狂接舆歌》,你可听说过?”
男人沉默两息,而后用略显粗哑浑厚的嗓音道:“夫人,某乃一介武夫,大字不识,并不知什么《楚狂接舆歌》。”
明婳道:“那你可想知道?你若好奇,我可以给你讲讲。”
男人抬起头,面具后的那双眼睛看向她:“还请夫人赐教。”
昨夜当了一晚上学生,如今有机会当夫子了,明婳也不禁挺直腰板,抬手示意:“先坐下吧。”
楚狂应了声是,于昨日玉郎所坐之处落座。
明婳乍一看到,还有些恍惚。
若非他们二人的身形,一个清瘦一个魁梧,单就看这块银色面具,险些分不清昨日与今时。
“夫人为何这般看某?”男人沉声问。
“没什么。”明婳摇头,略清了下嗓子,便与他说起楚狂接舆的来历:“在春秋时期有位楚人,名唤陆通,字接舆,因当时的楚王政令无常、昏庸无能,陆通佯狂不仕,遂被当时的人称作楚狂。有一天,孔子到达楚国,楚狂走出家门相迎,和孔子唱道……”
夜明珠的光线清清冷冷,微敞的窗棂外,明月高悬,绿竹轻摇。
待这个典故讲完,明婳看着对座的男人:“我知道你是游侠,所以听到你这名字,还以为你是效仿古人佯狂避世的意趣。”
“虽然并无那个意思,某也感激夫人不吝赐教。”
楚狂朝她抱拳,“楚狂受教了。”
这般认真,倒叫明婳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端起茶盏遮脸,讪笑道:“哪里哪里。”
话落,屋内也静了下来。
明婳看着楚狂,楚狂也看着她,大眼对小眼,俩人都不言语,一时略显得尴尬。
就在明婳想着该寻个什么话题时,对座之人先一步开了口:“来之前,管事的交代过某,虽不能摘了面具让夫人直接看,但若是夫人实在好奇,倒有另外一个办法。”
明婳耳朵微动:“什么办法?”
楚狂道:“夫人将眼睛蒙上,用手摸。”
明婳啊了声:“直、直接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