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所提母女之事,孤明日会交给王玮处理,你不必为此烦心。”
男人清冷的语气拉回明婳的思绪,她忙道:“不行,不能交给衙门,我答应了秀娘要替她保密,绝不能将桃花受辱之事传扬开来。”
裴琏眉心微动,垂眼看她:“既是保密,怎的还与孤说?”
明婳一噎,霎时有些难为情:“我不是那等爱嚼舌根之人,只是你又不是外人,且我相信你不会拿这些事往外乱说的……”
见她慌慌张张解释着,裴琏也不再逗她:“是,夫妻一体,你的确不必瞒着孤。”
明婳闻言,嘴里忍不住咕哝:“你总说夫妻一体,但你很多事却不与我说。”
裴琏深邃眼眸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晦色。
默了片刻,他捞过她的腰,将人带入怀里:“那些都是公务,涉及国政机要。”
明婳:“可除了公务,其他很多事你也不与我说啊,就譬如你这一路都去了哪些城池,见到了什么风景,尝到了什么不一样的美食,这些总不是政事机要吧。”
裴琏眉心轻折。
这些琐碎之事,有何好说?
既白费口舌,又浪费辰光。
只话到嘴边,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场景。
薄唇微抿了抿,他的下颌抵着她的发顶,问:“元夕那夜,你可出门看了灯?”
明婳稍怔,点点头:“当然看了,哪有元夕不看灯的。”
裴琏也猜到她这贪玩的性子,不可能不出门凑热闹。
想到那日在霸州酒楼上,看到的那对猜灯谜的少男少女,他拥着妻子的长臂收紧,语气也放缓:“那可有猜灯谜,买花灯?”
“灯谜倒没猜,那些灯谜摊子上作奖励的花灯都不好看,不过一圈灯市逛下来,倒是买了盏月兔灯。”
明婳说着,忽然记起:“对了,我那日还在街上遇到了王主事,他好惨呐,大过节的连口热饭也吃不上,一个人在路边吃馄饨……”
她絮絮说着那夜的场景,全然没察觉到昏暗帐中,男人逐渐压低的眉眼。
上元灯节那日,他的妻子却给旁的男人送了盏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