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婳心不在焉嗯了声。
裴琏瞥她一眼,沉吟片刻,又道:“那魏明舟……”
话未说完,便见她执着瓷勺的手一顿,抬眼看来。
裴琏眸色微深,面上却不显,继续道:“郑禹已查明他与刺杀之事无关,之后孤会安排专人送他回长安。”
“那就好。”明婳眉眼稍舒:“魏郎君本就不是那等奸恶狂妄之辈,莫名其妙卷入这些事里,又被关了这么多天,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前几次碰面,魏明舟在明婳心中的印象,是个有些唐突但本性不坏的人。
但经过那夜的挺身而出,明婳便觉得他是个赤诚正直、不畏强权的良善之人。
等她回到长安与裴琏顺利和离,她定要好好请魏郎君吃一顿大餐,再回北庭。
明婳这边畅想着和离后的种种安排,裴琏见她一提到魏明舟又魂飞九天,沉脸叩住她的手腕。
明婳陡然回神:“殿下?”
“一个觊觎人妻的狂悖之徒,哪就值得你这般赞誉?”
裴琏漆黑的凤眸幽幽望着她,“你可知那日夜里他贸然出面,说些不知所谓的话,若叫有心人听去大作文章,你的清誉该何如保全?孤的脸面、皇室的体面又该置于何地?”
也就是蓟州地处偏僻,那日席上之人也都被控制住,不曾往外泄露只言片语。
否则当朝太子妃与侯府儿郎有私的谣言,怕是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三人成虎,流言可畏。孤已经不是第一次提醒你,离那姓魏的远些。”
裴琏语气冷肃:“偏你还糊里糊涂,将那人夸成个宝,当真是不知所谓。”
手腕突然被扼住,本就将明婳吓了一跳,这劈头盖脸又是一顿训,霎时叫她也有些恼了。
她试图从他掌心抽出:“你放开。”
裴琏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