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案件的具体情况,裴琏也没那个闲工夫,为了一桩地方上的案件,耗费时日只为等个结果。
查案自有当地官府、捕快与仵作,诸人各在其位,各司其职,尚且轮不到他这位太子操心。
考虑到明婳的心结在此,他留了个暗卫在德州,一旦水落石出,即刻快马加鞭来禀。
船靠德州多停了一日,确定明婳情况好转,再无魇着的症状,裴琏便下令继续前行。
只明婳虽没再魇着,夜里仍睡不安稳,常常惊梦、盗汗。
不过六七日,人便消瘦了一圈。
冬日里在幽都县养出的圆润脸蛋,肉眼可见的尖了,显得一双杏眸愈发浑圆明亮。
裴琏见状,眉头日渐紧锁,叫来戴太医:“想办法给她调理一二。”
再这样瘦下去,到了长安一阵风都能把她刮跑。
且父皇母后瞧见她那般清瘦,又听她说要和离,定然更觉得他在外虐待了她。
戴太医道:“夫人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
裴琏一个冷眼压去:“若德州那桩案子迟迟未查明,就让她一直这样吃不好睡不好,活活瘦成皮包骨?”
戴太医一听这话,霎时头大如斗,这么大一口锅,他可背不起!
忽然间,福至心灵,他看向榻边的年轻郎君:“夫人魇着的那夜,殿下是如何哄得夫人入睡?或可再试试?”
裴琏:“……”
想到那夜妻子窝在他怀里,喊了他很多声娘。
两只手还在他胸膛摸来摸去,咕哝着“阿娘你身上怎么这样硬”,裴琏额心就突突直跳。
她倒是睡踏实了,他整整一夜都未曾阖眼。
就在屋内一片沉默时,那留在德州的暗卫带着消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