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舟只觉脑子“轰”得一声,心跳比那日在蓟州总兵府里还要喧嚣。
那一回她还是戴着帷帽的,可这回,他终于再次窥得那张心心念念、难以忘怀的娇靥。
魏明舟这边还晕晕乎乎宛若做梦,明婳已然上前,施施然行了个平辈礼:“魏郎君。”
魏明舟陡然回过神,连忙拜道:“太子妃万福……”
明婳眼波微动,却也没解释,只抬手道:“请坐吧。”
魏明舟脑子已不会思考了。
明婳叫他坐,他便坐。
明婳叫他喝茶,他便喝茶。
明婳与他致谢,他才恍然了悟,太子妃今日为何邀他一聚。
“您太客气了,那日是我该做的……咳,我的意思是,那种情况换谁都会出面劝阻……”
可那日除了他,无人劝阻。
明婳看着这个年轻儿郎涨红着面皮,颠三倒四地解释,不禁失笑:“好了,你不必说了,我都明白。”
明白?她明白什么?
魏明舟迷迷瞪瞪地看着眼前之人的笑靥,好似灌了一大壶的西凉春般,脑袋发热,心口也酥酥麻麻的,似有什么快要涨满溢出。
她笑起来,可真……好看。
“我不能在外久待,客套的话也不说了。”
明婳执起那盛满清冽葡萄酒的琥珀荷叶杯,“魏郎君,这杯酒,我敬你,感谢你于我身陷险境时,为我仗义执言。”
“不敢不敢。”
魏明舟也连忙举杯,“您平安无事,便是最好。”
一杯酒水饮尽,明婳搁下酒杯,再看魏明舟那欲语还休的模样,她道:“魏郎君有话便说吧。”
不然过了今日,这辈子也不会再见面了。
魏明舟抿抿唇,再看门口那仆妇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想来是太子妃信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