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这话是句假话,这种药极伤元气,吃一颗起码半年才能恢复气血。
明婳不通药理,刘钊说什么她也就信了。
肃王妃通医术,却也没拆穿——
皇帝连亲儿子都能坑得吐血,遑论给个小暗卫喂颗药。
又问了刘钊一些细节,肃王妃心里有了数,便让其退下。
房门阖上,只剩母女俩时,明婳一肚子的话也憋不住了:“阿娘,陛下这未免也太……太……”
荒唐了。
永熙帝既是君主,又是长辈,明婳不好妄议。
肃王妃却是冷冷扯了下嘴角,呵道:“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么一招。”
母亲一向温柔大方,明婳鲜少见她这般语气,心下好奇:“阿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陛下从前也这般干过?”
肃王妃板着脸,道:“当年你父亲明明是带兵回长安助他谋……咳,清君侧,登大位。他却与我说,你父亲私自带兵,擅离职守,罪不容诛。除非,叫我以命换命,方可抵消他私自带兵的罪过。”
明婳惊了:“然后呢?”
“然后我就信了他的邪,真的喝了那所谓的‘毒酒’,去狱中探望你父亲,与他约定来世做夫妻。”
她那时也就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千里迢迢赶来长安打听谢伯缙的下落,本就身心俱疲,皇帝又板着脸装出一副事态严重的模样。
她哪敢怀疑皇帝,自是他说什么她便信什么,整个人惊恐不已,一在狱中见到谢伯缙,便哭得不能自已,抽抽搭搭交代着后事。
待她哭着说了一大堆掏心窝子的“遗言”,谢伯缙发现不对劲,告诉她,她被皇帝给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