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萎的鸢尾花便如同重新洗饱了甘露,花瓣舒展开来,重又恢复了生机盎然。
重烛唇角微动,一个笑容还未成型,那复苏的鸢尾突然极速地枯萎下去,只一个眨眼,紫色的花瓣便全部发黑腐烂,死得不能再死了。
重烛:“……”他懊恼地“啧”一声,左右看了看,将这一个枯萎的花环丢进了隐蔽的石缝里。
他从剩下的花环里,挑了一个生命力顽强看上去还算鲜活的白色碎花花环,抬脚踩入花环中,将它缩小到合适的大小,套在脚脖子上。
“……”
明明套在尾巴上时还挺相衬,怎么套在脚上就这么奇怪。
在试着将它套在脚上,套在腰上,套在脖子上,套在手腕上后,他成功地又折腾坏了一个花环。
重烛将那散落的顽强小白花花环塞进石缝中,俯身捡起剩下的花环,这一次他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小心地将它们挂在了屏风上。
做完这些,他才抬步往外走去,周身萦绕的魔气,很快将他身上的水汽带走,湿漉漉的长发也慢慢干燥起来。
魔雾裹在身上,化作一件纯黑色的衣袍,遮蔽住了这一具结实的身躯,重烛抬手将干透的长发从衣袍底下拨弄出来,用发带随意地绑了一绑。
晚风从洞窟外灌进来,吹开水雾,他的身影一晃,从雾气中消失,化作一缕黑烟飘向左侧那一间洞室之中,在那一枚山包一样的蛋前重新显露身形。
蛋壳之上还残留着一点属于暮霜的气息,重烛不由笑了一声,脑海里已经想象到,她趴在蛋上听里面动静的模样。
这枚蛋中有了心跳。
重烛眼中的笑意转瞬即逝,眸光森冷,抬手抚上蛋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