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的分别让他的技巧有些生疏了,暮霜感觉到了疼,很快便在彼此唇舌的交缠中,尝到了血味。
这样激烈的索求,让暮霜生出了一种自己将要被人吞吃入腹的恐惧。
她抬手抵在他的胸口,想要推开他,可睁眼对上他迷乱的眼眸,看到他发红的眼眶,听见他喉咙里如同小兽一样可怜的呜咽,她又怎么都下不去手。
“重烛……”暮霜忍受着骨子里的战栗,抬手捧住他的脸颊,张开嘴尽力地去接纳他,不论是他粗暴的亲吻,还是他失控的情绪。
她努力地从他毫无章法的亲吻中,找到间隙,去回吻他,一遍一遍温柔地喊着他的名字,向他传递自己的心意,“重烛,重烛……”
重烛失控的情绪渐渐被安抚下来,理智回笼,急切的亲吻缓和下来,口中搅动的蛇信重新变回人的舌头,在她被吮到红肿的唇瓣上来回舔了舔,闷声道:“对不起。”
暮霜龇牙,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笑道:“这样就扯平了。”
她笑的时候,扯动唇上细小的伤口,又渗出一点血丝来,重烛慢慢地将她唇上的血舔尽,“只咬一口怎么算扯平了?我这么坏,你得多咬几下才行。”
暮霜就贴过去,含住他的唇轻咬,咬到最后又变成了唇舌交缠的深吻。
暮霜不记得这一晚上跟他亲了多少次了,他们头靠着头躺在一起,鼻尖抵着鼻尖,重烛的呼吸总在她唇边,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中的欢喜像泉涌一般流淌出来,将她彻底淹没。
在他时不时贴上来的啄吻中,暮霜的眼皮越来越重,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重烛抬手将她鬓边的碎发拨到耳后,看着她渐渐陷入沉眠的脸,表情愈发柔和,这是她第一次在他身边睡着,下丨腹胀痛得厉害,他却越发不敢动弹,只在实在忍不住时,才小心翼翼地凑上去,亲一亲她的鼻尖和嘴唇。
他就这么看了她一个晚上,时刻都舍不得闭眼,在暮霜毫无所觉的时候,一下一下地亲吻着她,躁动的身躯化作了蛇尾,从床沿垂下去,缠裹在屋里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