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睁大眼睛,金色虹膜包裹下如同尖刺一般的竖直瞳孔, 都被她这个大胆的举动惊得扩散开来,眼中透出些许茫然。
贴在嘴上的唇瓣轻轻碰了一碰,似见他没有拒绝,便又得寸进尺地贴上来,温热的舌尖舔开唇缝,往他嘴里钻去。
温软的触感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直击重烛的心神,瞬间攫取住他所有的注意力。
重烛脑海里空白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紧缩到产生了疼痛的心脏将他的心神拉拽回来,他才抬手一掌将她掀飞出去,抓起袖摆用力擦了擦嘴角,转身化作一道幽影贴着地面飞速游走, 消失在门外茂盛的草木里。
暮霜跌坐在地上,有点被他最后那嫌弃的举动和惊怒的表情刺伤, 正觉伤心难过之时,手腕上忽然感觉一股大力袭来,不容抗拒地拖拽着她往外走。
月霜从窗外泄进来,照亮她纤细手腕上一圈透明的暗影,像是一条细细的蛇尾缠在腕间,那里原本该有一只镯子的,是重烛送给她的。
暮霜不知道镯子什么时候被取走了,她跌跌撞撞地被缠在腕上蛇尾拖出了屋子,路过门廊时,急忙伸手抱住了廊柱。
那拖拽的力道便狠狠一顿,一团黑影从上方落下来,砸进了门前的花圃里。
虚空中有蛇形的幽影闪动,正是从她手腕上,延伸至那砸进花圃中的人身上。
暮霜揉了揉发疼的手腕,喊道:“重烛?”
重烛背对着她从花圃里站起身来,没有理会身后的喊声,低头扯开自己的衣领,看到了心口上微微闪烁的鳞片。
护心鳞,又是这该死的护心鳞。
若换作是其他鳞片,重烛早就将它抠下来碾碎了,偏偏是这一枚护心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