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烛对于它最先开口喊的是姐姐这件事,郁闷得两天都没吃下饭,暮霜看在眼里,没忍心告诉他,从重稀音会啾啾叫开始,已经成天都在叫姐姐娘亲了。
它当然也叫过爹爹和哥哥,奈何那条蛇都听不懂鸟叫,它叫了半天都得不到回应,后面干脆就不叫了。
重烛这样毫无底线的溺爱行为,在被小稀音拉了一坨鸟屎在脑门上后,父爱之心急速冷却,终于变得正常起来,开始端出以前教导燕歌和玄清的架势来,严肃地教导起它。
重稀音被训得哭哭啼啼,半夜都睡不着,越想越是生气,从自己的小窝里飞出来,围着爹娘的屋子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狭小的窗缝,挤破脑袋地从窗缝里钻进屋子,扑进娘亲的怀里告状。
它毛绒绒的翎羽炸成一团,翎羽在黑暗中慢慢变化了形状,像是一团融化的黑影,继而逐渐拉长,一条条地延伸出去,贴在娘亲的脸颊上游动。
暮霜睡得迷迷糊糊,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上蠕动,冰凉滑腻,她没有睁眼,嘟囔道:“重烛,我真的想睡了,不要乱来……”
贴在皮肤上的触感没有收敛,还变本加厉地往她怀里钻。
暮霜摸索着重烛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掐了他一把,“重烛,把你的蛇收回去……”
重烛被掐得一下醒过来,睁眼看见一团黑影在床幔内张牙舞爪,立即打了一个响指点亮屋内的烛台。
烛光透过轻薄的床幔照进来,终于照清了那一团黑影是什么东西。
重烛:“……”
暮霜被光亮照在眼皮上,睡意消散,也跟着睁开眼睛,差点被自己身上幽怨的黑影吓得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