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势要下车,李二钻赶紧拦着:“我就随口一问,不是不愿意讲。你要是查这事,我乐意提供线索,我查不出来,说不定你能查出来呢。那人是个老头,‘人石会’的,叫陈天海。”
肖芥子猝不及防:“陈天海?”
陈琮的爷爷,陈天海?
李二钻没有察觉出她的语音异样,长叹了口气:“是啊,我一查到这人,就从阿晶的内部通讯录上,找到了陈天海的联系方式。”
打电话死活没人接,他不甘心,又循着地址,千里迢迢地赶了过去。
可惜扑了个空,就差三天。陈天海在这之前三天,离家出走了。
据说还留下一封信,说是生活让他不堪重负,要去寻找诗和远方。
在陈天海的那家“福天海地”门口,他看到了陈天海的孙子,陈琮。
那时候,陈琮还是个半大小子,穿着校服,盘了腿坐在拉了闸的店门口发呆,谁也不理。
周围的邻居同情他,饭点时给他送吃的,他动也不动。班上的漂亮女同学代表班级来送温暖,给他买了汉堡可乐和薯条,轻轻搁下时,他头也不抬。
李二钻一看就知道,陈琮也不知道陈天海去了哪。
他陪着陈琮坐了一下午,说是陪陈琮,倒不如说是拉着陈琮陪失魂落魄、毫无头绪的自己。
两人全程无交流,也没对视,你坐你的,我坐我的。
途中来了只流浪狗,这儿嗅嗅,那儿闻闻,最后专心拉扯起装汉堡包的纸袋。
陈琮伸手出去,帮着流浪狗扯开袋子。
流浪狗并不感激,嗅了嗅汉堡,扭头走了,它对汉堡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