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芥子沉吟了会,郑重其事:“那,我就委托你,想办法把我带出去吧,生拉硬拽、打晕打趴,随你的便。我不能大老远地跑来,把自己给跑丢了。”
说着,她拉开裤兜的拉链,从里头掏出一张折着的纸,伸手蘸了点肩上的血,摁了个指印递给他:“喏,给你,你有授权。真到了那时候,大胆下手,不用犹豫。”
陈琮接过来,忽然觉得这场景熟悉,他和肖芥子之间,都说不清定了几次契约了。
这不是一张白纸,他注意到,有曲绕的字痕从另一面透出。
“这是什么?”
肖芥子不好意思地笑:“就是我画的设计啊,还以为很特别呢,后来上网一搜,古代就有同款了。”
意兴阑珊,本想扯了扔掉,转念一想,好歹是人生第一幅作品,敝帚自珍,所以折好了留着、当个纪念。
不远处,花猴向他俩喊话:“还要聊多久啊?要么,包好了伤再继续?”
陈琮拄着木棍过来的时候,才看到坐在一旁的廖扬和晓川。
之前他太着急了,只顾着和肖芥子说话,完全没注意到有别人,此时陡然警醒。
他停下脚步,问了句:“你们怎么会和陈天海在一起?”
晓川没什么表情,自顾自在那舔咬指甲,廖扬回了句:“遇到的呗,这魇山才多大点地方,不是你遇到我,就是我遇到你咯。”
这话倒没撒谎。
陈天海是昨儿后半夜、幽灵般摸进他和晓川藏身的茅草屋的,也算是一种“遇”吧。
不请自入,又是个生面孔,廖扬情急之下差点操刀,但陈天海说了两句话。
——别紧张,大家自己人。
——你们俩这共石,出状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