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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得越久,就越懂人情世故。很快就有人递了台阶:“是啊是啊,遇上这种事真的很想发脾气,上次我就是,刚刚磨好的墨,毛笔一下去,所有的毛都散了,那墨也不能用,我还洗了好久的砚台。气得我把那笔杆子当场就丢进了火里,也就是我家境贫寒,要不然我非得把那砚台也砸了不可。”

江六元像是找到了知己:“是吧?”

其他人也开始说遇上的糟心事,直到夫子进门,衆人才闭嘴。

顾秋实没有开口,他隐约猜到了江六元发脾气的原因,就在方才夫子进来的时候,他看到了从茅房那边过来的何浩品。

何浩品参加明年的县试,不和他们一屋,应该在对面。

下午顾秋实和杨承运一起出门,即将分别时,周围几乎没有人,杨承运压低声音:“他肯定是气何浩品,回头兴许要出事,你小心点。”

兄弟俩一个住在学堂对面,一个住在学堂隔壁,只要他们晚上不出来乱跑,多半不会有麻烦……坏人应该不会从院墙翻进来教训他们,那样很容易被抓住。

翌日,顾秋实睡醒,刘玉宜从外面进来。

其实刘玉宜也刚起来,最近天气热,天亮得早,她醒了后去茅房,遇上了买菜回来的厨娘。

厨娘帮着家里打扫做饭,父女俩没有约束她上工的时辰,反正每天就那麽多的活,什麽时候干都行,干完了就可以走。

天气炎热,厨娘不愿意中午的时候打扫院子,就赶在太阳出来之前多干活。

“大娘说,昨天姓何的与人喝酒,大概是喝得有点多,回家的路上摔破了头,听说额头上好大一个疤,多半要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