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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爷不愿意在这麽多人面前审海棠,但又不好对女婿太过强硬,用商量的语气道:“昌平,还是不要让海棠进来了,至于她肚子里孩子的爹是谁,回头你派人查一查就是……”

“岳父!”顾秋实加重了语气,一脸的严肃,“今日是二妹污蔑于我。虽然二妹已经出嫁,但她也是周府的姑娘,此事若是不弄个清楚,我会怀疑是你们周府不给我脸面,故意选在我们夫妻回门之日给我难堪。若二妹所作所为真是父亲指使,那我们两府也没有再来往的必要。女子出嫁从夫,想来夫人也愿意为了我和娘家断绝关系!”

周玉宜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她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所猜测的那样。但是,父亲这麽多年把他们母女丢在郊外的庵堂里不管不问,她心里有怨。

身为儿女,不好报複父亲,但顺手就能给父亲添堵的事,她是很愿意做的。既是为了给自己出一口怨气,也是为了让母亲高兴。

顾秋实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周老爷当然不能承认是自己指使了二女儿……他还指着跟梁家合伙做生意呢。

女婿郊外的料子已经染出,动作快的夫人已经上了身,真的是以前从未见过的工艺。这批料子,无论染出多少都不愁卖,且因为这种料子从未出现过……女婿想怎麽定价全凭他高兴,绝对稳赚不赔。

胡林态度有些强势,主子说要把海棠带进周府,那他定然要办到。且还有周夫人的管事从旁协助,周老爷的人到底是没能把人拦下。主要是周府不敢往死里得罪梁昌平,还真就让胡林进了待客的大堂。

海棠是被人擡来的,面色苍白,整个人像是一朵雨中的玉兰花,特别娇弱,仿佛随时会凋零。

她刚刚落了胎,这会儿身下一股股的鲜血直冒,根本止不住。又因为一路过来有些距离,走了足足三刻钟,此时她身下的白裙已经染成了暗红色。

胡林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但也没有刻意虐待,特意寻了躺椅擡她。因此,她看着凄惨,却没遭罪。

可一路奔波和落胎比起来,压根不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