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那天,设在首都饭店的一场宴席,她看到了陆绪章的妻子。

看得出,他那妻子隐在陆家家眷中,衣着寻常,分明是刻意低调收敛的。

但即使如此,依然有着掩不住的风华。

后来宴席散了,她在忙碌之余,知道陆绪章还没走,便特意绕过前厅过去看,结果她看到,他那妻子好像心情不好,陆绪章便去哄。

那一幕是让人心痛的,她甚至后悔看到。

往日待人总是和善妥帖却又略显疏淡的陆绪章,竟然温声细语地逗着,伏低做小地哄着,把姿态放得那麽低,低到了完全不像那个陆绪章。

偏偏即使这样,他那妻子还不高兴,沖他撒娇任性,好像还伸手打他,小性得很。

他竟浑不在意,依然对他妻子温言软语,又突然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一朵玫瑰来。

那玫瑰娇豔动人,他妻子乍看到自然喜欢,竟以为是真的,低首去嗅,发现是萝蔔雕刻出的假花。

陆绪章这才和妻子说起,前些天某国大使夫人来访,就拿了这玫瑰花做胸花,为此还上了报纸,他今天过来,特意让名厨雕刻的。

他妻子捏着那玫瑰,低头打量了好一番,才轻笑出声。

平心而论,她笑起来很好听,尾音微上撩,便是女人听了心里都发酥。

陆绪章低头俯首,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什麽,两个人便看着浓情蜜意的样子。

之后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起离开,那背影几乎可以入画了。

当时的慧姐站在那里,呆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