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看着田景莹含泪望着自己的眼睛,道:“你要想到,你未来还有几十年的人生,要想到地球是圆的,那麽大一个地球,你所在的首都饭店是这个地球上看都看不到的一个点,而在这个地球上,有将近两百个国家,有各种人种和肤色,不同的人种有不同的风俗习性,在有些人种和民族看来,这甚至都不是一个事。”
田景莹喃喃地说:“会有人不把这个当回事吗?怎麽会?”
孟砚青:“所以我劝你,放下这一切,你可以试着学习,考托福,出国走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看看那些发达国家的女人怎麽生活,去问问她们怎麽看待这种事情,当你见识了这个世界人种和民族的多样性,也许你的想法会不一样。”
田景莹怔怔地看着她,想着她说的话。
孟砚青轻握住她的手:“你现在之所以难过,是因为你有父母辈和这片土地赋予你的观念,这是你心里的一根丝,勒着你的心,所以你走不出去,如果让自己的一生都沉浸在这件事中,那才是得不偿失。那个人就是一条狗,那条狗即将得到惩罚,这件事应该已经结束了,它不应该束缚你一辈子。”
田景莹神情恍惚,犹如醍醐灌顶,又仿佛有些迷惘。
过了半晌,她终于道:“谢谢你说的话,我有些明白,但又觉得自己一时做不到。”
孟砚青:“这需要时间,你现在做不到没什麽,可以慢慢来。”
田景莹点头,低声道:“我知道,我会努力,你说得对,我现在要努力,想办法出国,我要出国换一个环境。”
陆绪章带着儿子和宁碧梧过去一旁东厅,那边挂着大幅中国山水画,他也就随意和两个孩子聊聊:“这幅画是倪瓒的真迹,应该是首都饭店当时在琉璃厂淘来的,很便宜,没花多少钱,也是后来才鑒出来是真的。”
宁碧梧对此一概不懂,她看着这幅画:“看不出多好看啊!”
陆亭笈瞥她一眼:“对你来说,这就是牛嚼牡丹。”
宁碧梧不太服气:“你懂吗?”